人真的是不通情趣,仿佛只长了个打猎的脑子。
顾溪吃好了饭便下了桌子。临朝对女子的管束不算严格,但女子的行动也不如男子那样的随心所欲。比如有外男是否可以同桌而食的这件事,只要丈夫同意,女子是不必下桌的,可话虽如此,被外人看见了,也要嚼舌根。
顾溪对这些礼仪教条很不赞同,但也不想花费精力去挑战,她现在要做的事只是把这个家操持好,再攒些小钱。
想起早上时候和赵荆山提议要做小买卖时,赵荆山不置可否的态度,顾溪想,他对于顾巧梅应该还是不信任的。平时顾巧梅想花钱了,三两五两银子的他不在意,毕竟钱少,就算都败光了,也不算什么太大的事。但要是做买卖,一举投入几十两的银子,赵荆山便要斟酌了。
顾溪没有放弃要做生意的想法,她要攒钱,总不能一直从赵荆山赚的银两里克扣吧,她要有自己的事业。
只不过,这件事不能急,没有本钱不说,她也没有考察好市场的行情。
还是先做好眼前,收拾干净屋子再说吧。
这么想着,顾溪走到自己的西屋,把箱柜里压着的衣裳被子都翻了出来,又找出来一个大木盆。趁着今天太阳好,顾溪想把这间房子从里到外都洗一遍,晒得干干净净。
干干净净的,才像是个家的样子。
屋子里,虎子透过半开的窗子,看顾溪已经将晾衣绳上挂了一整排。
“大哥,”虎子犹豫再三,还是小心翼翼地问了,“你觉不觉得,嫂子从昨天开始就奇奇怪怪的”
赵荆山刚给自己换了药,正拿着药布包伤口,闻言,也偏头看了眼窗外,不轻不重地“嗯”了声。
虎子抿唇问“大哥,你不好奇吗,怎么会这样”
赵荆山没有立即回答。
他把腿上的药布打了个结,放下裤脚,又挨个检查了遍药瓶子的软塞有没有塞好,将药瓶子整齐地摆放在炕头的暗格中后,才摇了摇头“我不想好奇。”
虎子默了默,赵荆山说的是不想好奇,不是不好奇。
“大哥,你说嫂子她是不是暗地里憋着坏呢”虎子忍不住继续问,“就像上次一样。”
大概是两年前,赵荆山刚从赵家分出来的那段时间,由于顾巧梅太任性作闹,赵荆山的情绪很低沉过一段时间。顾巧梅其实是个欺软怕硬的人,赵荆山平日对她好的时候,她蹬鼻子上脸,赵荆山若沉了脸,她也不敢明着造次。那两个月,赵荆山很少给顾巧梅家用之外的银钱,但是顾巧梅染上了赌钱的习性,手里的钱不够花,她想出了个主意,就是像现在这样,装着乖巧懂事,骗赵荆山的钱。
赵荆山当然没有忘记那件事,顾巧梅从他的手里零零散散骗走了十五两,足够家里大半年的花销,全都赔在了赌桌上。
赵荆山的心警惕了一瞬,他忽然想起了早上的时候,顾溪说要做小买卖。
难道她和上次一样,是为了从他的手里拿钱
怀着这样的念头,赵荆山再次偏过头,看向院子里的顾溪。
她正在晒被子。
晾衣绳子太高,她个子不够,被子又重,踮了脚尖也挂不上去。试了几次后,她将被子扛在了肩上,取了个矮凳子过来,踩着凳子挂好了被子。跳下凳子的那一刻,她察觉了什么似的回过头,对上赵荆山的视线,笑着挥了挥手。
赵荆山放在被子上的手指渐渐紧了起来。
这一次,他还该不该相信她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