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也会集天地精华生出一些护主灵能。
可当慕广寒转头看清这灵时,瞳孔却骤然扩张。
那分明是一名年轻男子,身姿挺拔如傲立之松,容貌俊美似丹青画卷。浅色眸子深邃明亮,黑亮如墨随意束起,几缕发丝随风轻扬。一身华服,周身从容优雅之气。
“”
思绪在那一刻仿佛被冻结,嗡嗡的一片空白。
因为那灵能凝聚起的,分明是南越王顾苏枋的模样
慕广寒同时想起洛南栀说过的“南越王的尸身在他面前化为萤火”。以及古籍上记载的,“仙法昌盛时,法宝以活人炼化为灵”难道
“顾苏枋,你怎会被困在这里”
“是谁,是谁阻你轮回转世,将你束缚为灵”
顾苏枋并未回答,只缓缓牵起他的手。
四面八方的乱流再度席卷而来,又在靠近南越王时,全部悉数散去。
“顾苏枋”
“别急。我会想办法,一定把你放出来”
顾苏枋才终于回眸看他,浅眸明亮,带着无奈“不必。无人束缚我,是我自己愿意留在这里的。”
慕广寒一愣,他在说什么
顾苏枋声音幽幽“谁让我答应过,替他守护你。”
替他
替谁
一转眼,顾苏枋已牵引着他,稳稳落在了地上。
那是一处比南越火神殿要大得多、穹顶高耸入云的巨塔。脚下的青石祭坛之上,有飞禽走兽、云纹莲花,蜡烛香炉、铜鼎玉环,无数符文
慕广寒“这里是,北幽的天雍神殿”
顾苏枋抬起下巴“嗯”了一声“你在此再画一次法阵,效果更好。”
慕广寒醍醐灌顶。
原来所谓祭塔相通,是这样的相通啊心下震惊困惑,却也不敢耽误,忙收敛心神依顾苏枋言语再次起阵。
后背一股暖意。顾苏枋戴着流苏戒环的手悄然贴上他的后襟,默默分给他一些力量。
却在片刻后,又微微皱眉“你做这些,竟是为了西凉王”
“西凉的那个燕王”
“他哪里好。”
“野蛮,粗俗,毫无教养。比差远了。”
北幽皇都。
绵绵细雨,混杂着血水,落在地上点点生花。
“杀谁取燕王人头,谁能加官进爵”
听听多蠢的痴人说梦。燕止轻笑,一杖将叫喊之人挑下马,反戈一击,又将身后一列重甲骑兵扫至马下。
笑话
西凉燕王威名,怎么可能死在无
名之辈受伤
终其一生,他也只输给过一个人而已。只肯在那一人之下,甘心臣服、黯淡无光。
“退下,退下放箭射死西凉王放箭”
箭雨铺天盖地袭来。
一轮,又一轮。
雨声渐大。
城下一片安静。
“他死了,他死了西凉燕王死了”
燕王的身躯终是抵挡不住被长矛和箭矢穿透,黄金杖也落在了地方。
“他死了燕王之勇,天下无双,最终也止步于今日”
“咳”
城楼之上,姜郁时一阵轻咳。
白惊羽扶住他“国师,风雨渐大了,咱们还是回”
风是很大。
吹起一张漆黑破烂的黑色披风,高高扬在灰蒙蒙的天上。
那是谁的披风
城墙之下再度骚动起来,有人高喊“掩护国师”
“他上来了,啊啊啊,保护国师大人”
烈烈风中,大雨倾狂。
姜郁时的深瞳中倒映出了一个身影。如鬼魅般,一身血污,头发散乱跃上城墙。
他在笑。湿透的白发,花兔油彩之下,露出白森森的牙齿。
“国师,保护国师”
有人推搡,有人抵挡。无数人向那男子拥去,却只被横扫开来。被劈砍,被斩首,被拽着衣襟轻易丢下城墙
这就是传说中的西凉战神。
天下无敌,举世无双
只有一个人而已,却能让城上城下士气瞬间全灭、鸦雀无声单枪匹马,英雄末路还能笑着,瞬息落在姜郁时的面前。簌簌细雨,姜郁时看不清他的脸,只看到那兔子头笑眯眯的异常讽刺。随即脖子一凉。
“姜大人,幸会。”
“”
“再见。”
法杖开刃处锋利无比,只需轻轻一割。
鲜血从姜郁时喉咙骤然喷出,他仰面向下倒去时,余光中是燕王扬起的唇角。
以及,那支黄金法杖
他悚然惊觉,那法杖他曾见过
七年前,见过。
“国师”
几个士兵接住他坠落的身子,女祭司白惊羽则急忙挡在他身前,口中咒念顿起,灰蒙蒙天空闪电一凛,天雷直冲燕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