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之收回目光,缓慢站起身,“破阵的生门离这里不远,与我来吧。”
林中雾气越发浓重,沈离传了个信,让先前离开的天一神宗弟子根据树叶指引回到原地等候,他与祁长昭跟着秦牧之前去破阵。
走了大致不到半柱香时间,三人来到一处悬崖石壁的下方。
石壁上,有同样的青绿色纹路。
秦牧之走上前去,手中结印,在那纹路上轻轻一碰,四周顿时卷起一阵清风。
清风过处,雾气消散开来。
秦牧之淡声道“好了。”
沈离却没动,他看着秦牧之的背影,忽然问道“秦公子,为何你们明明认定是我害了清虚长老,这段时日却没有任何动作。而且,在这之前,修真界连清虚长老遇害的消息都不曾传出。”
秦牧之敛下眼,低声道“此乃我派机密,恕我不能告知。”
“机密”祁长昭冷笑一声,“你们不敢将事情揭露,无非就是担心,清虚以古铜镜危害百姓之事被人发觉吧”
秦牧之垂在身侧的手悄然收紧。
祁长昭道“清虚当初为了得到古铜镜,害了多少人,若他遇害的事被揭露出来,仙宗联盟必然会彻查此事。到那时,不仅清虚会身败名裂,就连你们春归楼的名誉也将毁于一旦。”
“你派的清辉长老倒是个会审时度势的,他将此事压下来,命令你们不再追究。我想,他应当是想待到事情平息,再随便寻个练功走火入魔的理由,告知修真界清虚长老身故的消息。我说得可对”
“师尊他他只是不想与天一神宗结怨,他不”秦牧之说到这里,话音忽然戛然而止。
那张狼狈却依旧俊朗的脸上忽然浮现出一丝狞然笑意,声音又低又轻“是啊我还在自己骗自己做什么呢,师尊他就是这么想的。”
秦牧之“我发现清虚长老被古铜镜所害,便想前往天一神宗讨个说法。可师尊非但不让,还将我囚禁在派中。为了春归楼的名誉,他宁可让清虚长老死得不明不白。”
“我自幼父母双亡,师尊忙于派内事务,是清虚长老将我抚养长大,待我如同亲子如今他被歹人所害,我又怎能不替他报仇”
沈离敏锐地意识到什么,大喝一声“住手”
可还是迟了。
秦牧之忽然伸手击向面前那方石壁,鲜血自掌心崩裂而出,落在石壁上。鲜血如果游蛇般在石壁上攀岩游走,重新汇成了同样的纹路。
随后,只听一声巨响,石壁轰然倒塌,无数落石从山崖上滚落下来。
祁长昭一把搂住沈离的腰际,急退几步。
秦牧之在倒塌的落石中放声大笑,声音嘶哑“我原本是想亲手取你的性命,不愿伤及无辜,可谁让我技不如人。如今这困阵已转为杀阵,你们谁也别想从这阵法中离开,谁也别想”
崩塌还在继续,原本那方石壁已彻底在杀阵的作用下化成齑粉,里面的东西显露出来。
沈离惊愕地睁大了眼睛。
那竟是一道石门。
秦牧之也察觉到了身后的异状,他回过头去,亦是一惊“这是灵脉入口”
哪怕他不说,沈离与祁长昭也能感觉出来。
那石壁或许是有阻隔灵力的作用,而如今,石壁被秦牧之的杀阵震碎,那石门中透出的精纯灵力再无阻拦,毫无保留的倾泻而出。
秦牧之脸上的盛怒陡然转为狂喜,那张俊朗的五官在这短暂的情绪变化下,变得更加狰狞。可下一秒,他的神情僵在了脸上。
面前那道石门轰然打开一条缝隙,一股强劲的吸力猛地将他卷入门中。
“啊啊啊”
秦牧之的声音在林中消散,尘嚣散去,原地只剩沈离与祁长昭两人面面相觑。
沈离抬手按在太阳穴上,无可奈何问“你能不能告诉我,这是什么情况”
祁长昭道“如你所见,灵脉入口。”
沈离“说好的灵泉呢”
“灵泉,自然也是一道入口。”
“那这里”
祁长昭看了他一眼,解释道“我先前占卜验算,算出此地有灵脉汇聚,并发现了灵泉。可这不代表,这灵脉只有一个入口,只不过是没人找到别的入口罢了。”
沈离眉心拧起“那我们还算是误打误撞”
“是他误打误撞。”祁长昭指了指石门的方向,淡声道,“若非秦牧之震碎了石壁,这道石门永远不会被发现。”
“那你觉得,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不等祁长昭回答,周遭的天色忽然暗下来。
天边阴云汇聚,浓雾重新聚集,不知不觉已将他们彻底包裹在内。看不清的黑暗迷雾中,隐约传来令人脊背发凉的危险气息。
“是杀阵。”沈离走上前去,凝神端详着地面散落的沙石,“秦牧之在布下阵法的时候,就在那阵法之下准备一个杀阵。他刚才以血为祭,启动阵法,再这样下去”
“没有解法”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