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如今天人相隔,也不知二格格会不会怪她。
布迦蓝也没有打算再隐瞒,点点头道“外面正好不冷不热,我们一起去湖边走走吧。”
二格格神色微变,一言不发跟着布迦蓝,沿着小径一路走着,来到了湖边。
湖中荷叶连连,在月光下蒙上了层绿纱,一眼望不到尽头。空气中飘散着阵阵的荷叶与荷花清新香气,蛙叫虫鸣,美好又安宁。
布迦蓝站在栏杆边,看了阵月下荷色,侧头看着静默的二格格,说道“你大概猜到了吧,额哲没了。”
二格格缓缓偏转头,怔怔看着布迦蓝,半晌后,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渐渐地,眼泪越来越多,她手扶着栏杆,哭得肝肠寸断。
布迦蓝不会劝人,也不知怎么劝,站在旁边等着二格格哭。她哭了一阵便停了下来,拿帕子抹去眼泪,哽咽着道“对不住,就是想哭一场,哭他也是哭我自己,也算是还了他这场夫妻情分。在额涅面前我不能哭,她会想太多,只能在你面前,我能干干脆脆哭一场,知道你不会笑话我。”
布迦蓝说道“没事,我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你,这些都得你自己承受。我先前在想,若是我不带你回来会怎样。”
二格格笑了起来,笑容格外凄凉,说道“我这辈子最感激的人,不是额涅,她虽然生了我,却是你让我重新又活了一次。你不要责怪自己,我与额哲的事情,我也清楚,与我们都无关,是察哈尔与大清关系,这是永远解不开的死结。”
布迦蓝心中也跟着发酸,额哲与二格格之间,隔着的是家国生死仇恨,岂能说放下就放下。像是叶赫部与当年的建州女真,她不知道苏泰嫁给济尔哈朗之后,是什么样的心情。娜木钟抛下儿子阿布鼎,又给前夫的仇人生了一儿一女,留在盛京的宫中是什么样的心情。
兴许国君福晋说得对,若是没有读过书,什么都不懂,不会想东想西,才会过好日子。
“这两年,他也给我来了很多信,大多数都是问察哈尔部的人在盛京学得如何,偶尔也会写几句问候。上一封信,他说等这次仗打完之后,就来接我回察哈尔。我没有给他回信,我回察哈尔做什么呢,离得远了,兴许还有些情份,要是天天面对我,也在时刻提醒他,我是灭他国仇人的女儿。
或者,继续给他当奴才,继续伺候他与他那些女人儿女吗。现在他去世了,他的亲王之位,该由阿布鼎继承,是不是连着我要改嫁给阿布鼎”
现在局势不同以前,布迦蓝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沉吟之后,说道“你可要回察哈尔,送额哲最后一程”
二格格摇摇头,说道“我不回去,回去之后说不定就再也不能回到盛京了。”她深深福身见礼,哀求地道“我知道现在大清与大明在打仗,汗阿玛还要仰仗察哈尔。若是阿布鼎提出要娶我,汗阿玛绝对不会拒绝。求求你,不要让我回去,我不要嫁给阿布鼎。”
布迦蓝扶起她,说道“你先别哭,让我想想办法吧。这次额哲没了,苏泰肯定很伤心,也会迁怒于你。再说阿布鼎是娜木钟的儿子,能娶你的话,娜木钟求之不得,她也会在皇上面前说好话。
你这段时日干脆装病,我让人对外散步消息,说额哲去世你太过伤心,后悔没能陪着他,以至于伤心太过一病不起,打算以后都为他守着,终身不嫁。”
二格格松了口气,连连应下,说道“好,我一定会好好装病,为他守着就守着,我也不在意这些虚名。”
布迦蓝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你不要管外面的闲言碎语,也不要管你汗阿玛说什么。你只是弱女子,不要出来与人争辩,把自己保护好就行。”
二格格懂事地道“好,额涅那里我也会劝好她,我知道你在外面忙,无暇顾及福临,我会帮着你带好他。”
布迦蓝笑笑,说道“你无需觉得在这里会惹人嫌弃,所以拼命做事,有那么多伺候的人,你让他们去做就好。你喜欢什么,只管去做你的事情,福临淘气,你别累着了。还有需要什么就直接说,在这里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我平时太忙,你不说我也不清楚。还有,七格格个性强,要是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你也不要闷在心里,直接教训回去,若是敢顶嘴,你就罚她,不然等着我回来收拾她。”
二格格不好意思起来,说道“我在这里过得很好,把这里当作了自己的家。七格格是口直心快,前面说了不好听的话之后,后面自己就忘了。四格格懂事,听到之后会训斥她,七格格不敢与四格格顶嘴,连五格格都不敢惹,只能与八格格与福临玩闹。”
布迦蓝失笑,她还不知道几个小的还分了阵营,不过她也懒得管,她们自己能解决就好。
两人回到正屋,国君福晋还没有回院子,疑惑地打量着她们,见二格格眼眶红肿,忙着急问道“二格格你怎么了”
二格格见福临跑了过来缠着布迦蓝,拉着国君福晋与布迦蓝道别,说道“额涅,我们回去说。”
布迦蓝叹了口气,二格格回到娘家,始终小心翼翼,再也没有出嫁前放得开。
她也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