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控制力很弱。要是以后的台吉贝勒从小就在大清长大,培养出他们的归属感与忠诚,待他们长大后回到部落,肯定会倾向大清,在蒙古稳定这块上,也能少费些力气。
吴克善听到能把儿子们也送去盛京读书,满意更甚,盛京的国子监,听说都是有真才实学的举人在当先生,他虽然不爱读书,却知道读书还是有好处,盼着儿子们能多学些本事。
再听到布迦蓝把其他部落的也要带上,吴克善的心情就不那么美妙了。念着她不仅仅是科尔沁嫁出去的格格,还是大清的福晋与朝廷首辅,也不好出声反对。
布迦蓝拿出小匣子,放在吴克善面前,他打开一看,见里面是满满一匣子东珠,惊喜地道“妹妹怎么能如此破费,哈哈哈先前已经送了很多礼,妹妹真是”
东珠珍贵,布迦蓝一送就是一匣子,吴克善实在是乐得合不拢嘴。她能在百忙之中抽出功夫远道而来,亲自跟他赔礼道歉,凭着这份诚恳,再加上她又大方,心中的不满早就消散得无影无踪。
到了夜幕快降临时,科尔沁各部落的贝勒台吉陆续到来。帐篷前的空地上,点燃了牛油火把,把四处照得透亮,篝火堆上的烤全羊,已经滋滋冒着油,香气四溢。
布迦蓝带着福临上前,与他们打招呼见礼。吴克善亲自把她让到了主座,她略微推辞之后,便带着福临坐了下来。
福临没有见过这种阵仗,绷着小脸,满脸严肃,嘴巴微微展开,直直盯着场上的烤全羊。
布迦蓝看得忍俊不禁,轻抚着他的胖脸蛋,戏谑地说道“你别看了,看了也不能给你吃。”
福临转头看向布迦蓝,乌溜溜的双眼亮晶晶,手掌拍着案几,大叫着道“吃”
在场的台吉贝勒们,眼神都看向他们母子,见状纷纷恭维福临聪明,肖似皇太极,以后定能如他汗阿玛一样威风。
布迦蓝微笑着谦虚了几句,等到烤全羊送上来,福临也已经露过了面,便把他塞给了奶嬷嬷,让他回去喝奶。
吃肉怎么能没有酒,布迦蓝已经许久滴酒不沾,今晚这种场合,也没有拒绝,碗里被倒满了马奶酒。
她坐在主座,右手无名指在酒碗里沾了些酒,朝天各点了之后,又在自己额头上点了点,举起碗朝招呼大家,一口气喝完了头碗酒。
酒一开喝,现场的气氛更是热闹无比,以前的龌蹉纠纷也全部抛在了脑后,你来我往敬酒,热络又亲密。
扎赉特部贝勒一手端着酒碗,一手提着酒囊,走到布迦蓝面前,大声道“这碗酒一定要敬首辅,先前首辅建议我们种些地,这两年我们种了些,粮食收成还不错,冬天的总算挺了过去。”
布迦蓝谦虚两句,说道“我只是随便一说,还多靠你们部落自己勤劳,这份功劳我不敢领,不过这碗酒,我却要喝了,家乡的马奶酒,我已经想念了多年,见到亲人们,就高兴得很,今晚也不说正事,只喝酒吃肉”
扎赉特贝勒依着规矩,自己先喝了两碗,再把布迦蓝的碗倒满,她端起碗,与他碰了杯,仰头一口气将碗里的酒喝得干干净净。
大家瞧着她喝得痛快,拍手大声叫好,扎赉特贝勒也不甘示弱,扬首喝了第三碗酒。
其他部落的人也纷纷围了上来,连番敬酒,布迦蓝来者不拒,与他们喝了个痛快。
酒过不知多少巡之后,大家都喝得兴致高昂,按照平时的习惯,场内又开始了比试搏克与射箭。
各部落都派了高手出来比试,有输有赢,布迦蓝看得兴高采烈,跟着大声叫好,不管谁赢了,都大方打赏。
嫩科尔沁的贝勒盯着布迦蓝,说道“听说首辅与男人一样身手了得,亲自前去朝鲜打过仗,不如我们也来比一场”
吴克善顿时恼怒起来,布迦蓝怎么说都是女人,又是大清的福晋,与他这般五大三粗的莽汉动手比试,实在是太不像话。
他当即站起身要阻拦,起身到一半,布迦蓝已经笑眯眯地道“都是他们吹捧,我哪里有那么厉害。”
虽然嘴上谦虚,脚下却没停,她已经起身往外走,抱拳道“以和为贵,以和为贵,不知道你要如何比试,搏克还是射箭”
其他人神色各异,盯着场上的两人。嫩科尔沁贝勒的身材雄壮,对比着清瘦的布迦蓝,几乎有她的两倍壮。
待听到他说出比试搏克时,都不禁撇嘴,鄙夷地看着他。
孬种布迦蓝出自科尔沁,她在这里输了,就是科尔沁没脸,可哪有这样占小便宜的
吴克善怒气冲冲起身,走上前大声道“妹妹你让开,他这就是在欺负人,你的小身板哪是他的对手,要比,我们来比”
嫩科尔沁贝勒见吴克善语气不善,也拉下了脸,不屑地道“跟你比就比,莫非我还怕你不成”
他卷着袖子,眼神轻蔑打量着吴克善。布迦蓝笑容不变,温和地说道“没事没事,还是我来比吧,就当做学习了。还是先说好,点到即止,也不要伤了人,不然就不好看了。”
嫩科尔沁贝勒愣了下,旋即哈哈大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