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都去她那里,不过啊,克伊克勒氏有了身孕,估计她还得病着。你说这样病着有什么意思,还不如干脆病死作数。”
布迦蓝不知道克伊克勒氏是谁,也不想理会海兰珠与皇太极这对恶心鸳鸯。福临片刻都不得安生,揪着布迦蓝的衣襟,小手试探着伸出去,要去抓她头发。
她灵活地偏开头躲过去,捉住他的小肉手,把他摁在了怀里,问道“二格格的亲事可都安排好了”
国君福晋揉了揉眉心,说道“暂且算是好了,现在也想不到还缺什么,等到想起来的时候再补吧。仪式也简单,就只是吃一场酒,然后再送出宫门。唉,到察哈尔部的路途也不算近,到了那边也顾不上,只要想着闹洞房那阵仗,我这颗心啊,怎么都放不下。”
布迦蓝在豪格成亲的时候见识过一次闹洞房,蒙古与满洲习俗也差不多,那样闹腾实在是吃不消,沉吟之后说道“我给其他部落与察哈尔部先打个招呼,就说二格格害羞,年轻小姑娘,让他们别太过了。”
国君福晋迟疑地道“他们会不会生气,觉着被怠慢了反正自古以来皆是如此,要是影响不好的话,你就不要管了。”
布迦蓝心里有数,说道“没事,我与他们的关系还好。如今有私事拜托他们,他们也不会推辞,有来有往会更亲切些。”
国君福晋松了口气,说道“这就好,不要耽误了正事就行。现在城外正是美的时候,过两天就要离开盛京,我带着二格格出来好好放松两天,让她们姐妹也聚在一起热闹热闹,等真正嫁出去,要操心着家事,就再也闲不下来了。”
布迦蓝瞧了眼天色,太阳快要下山,这个时候正不冷不热,说道“干脆把几个格格都叫上,去外面田间地头转转。附近林子里的板栗核桃估计都成熟了,去采摘一些下来,晚上做板栗吃。”
国君福晋笑着道“那感情好,哎哟你瞧福临,他这口水流得,你身前都湿了。”
布迦蓝低头一看,深色的衣襟前面湿了一大块,揪着福临的腋下,将他放进悠车里。他乐得胖手脚乱舞,咯咯笑个不停,见布迦蓝离开,笑声戛然而止,小嘴一撇就要哭。
国君福晋心疼得忙要上前哄他,还没有开口,他的泪汪在眼睛里,要落不落,抓起悠车里的小木马,塞进嘴巴里咬得欢快无比。
国君福晋被他逗得噗呲笑出了声,等到布迦蓝换了干净的衣衫出来,奶嬷嬷上前抱起他,叫上几个格格,一行人浩浩浩荡荡出了门。
田间地头的秋色正浓,野菊花盛放,苏茉儿与宫女一起边走边摘,拿回去晒干了泡茶喝。几个格格蹦蹦跳跳走着,二格格现在文静了许多,只斯斯文文跟在妹妹们身后,说话也细声细气。年轻稚嫩的脸庞上,不时浮现几分茫然与懵懂。
国君福晋走在后面瞧在眼里,转头低声对布迦蓝说道“先前召了额哲前来盛京,二格格也与他见过几次,后来我私底下问二格格,觉着额哲可好。你猜二格格怎么说,她说呀,反正就那样,没有喜欢也没有不喜欢,嫁人就是如此,我们从蒙古嫁来,她们姐妹再嫁回蒙古去。反正又没得选择,以后如果察哈尔听话,大抵她会被加封为大妃,如果不听话,她兴许就是莽古济那样。
我听得心里难过得紧,开解她说,她与莽古济不一样,兄弟们不会是,二格格说,兄弟们都是皇上的儿子,子肖父,兄弟们与姐妹们又不亲,以后大家就是亲戚,甚至连普通人家的亲戚都比不上。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二格格这般想,不知是好还是坏。”
布迦蓝平时与她们几姐妹见面,也没有说过几句话,更没有深入聊过天,她没想到二格格会想得这般透彻,想了想说道“等下我问问她。”
国君福晋叹道“也好,你懂得多,开解开解她也好。”
布迦蓝从不会枉为人师,她的想法与做法,不适合这个世界的规则,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她这样。
因着福临太小,不适合带到林子里去,吩咐亲卫去摘。她们几人选了块干净平整的空地,宫女们铺上毡垫,把福临放上去让他爬,大家围坐在一起歇息吃点心。
几个格格坐不住,跑到一边去摘野花,二格格站在旁边看着,接过妹妹们递来的花,笑着赞美了几句。
布迦蓝走过去,问道“怎么不跟妹妹们一起去摘花我记得你最喜欢花。”
二格格与布迦蓝单独相处,神色微微紧张,说道“我看着妹妹们摘也一样。”
布迦蓝温和地笑了笑,问道“你怕我吗”
二格格小脸涨得通红,半晌后方低声说道“不怕,就是你太厉害,我怕说错了话。”
布迦蓝意外地看着她,旋即笑了起来,随意坐下来,拍了拍身边的空地,说道“坐吧。”
二格格犹豫了片刻,小心翼翼在不远不近处坐了,垂着头也不说话,有一搭没一搭理着衣袍下摆。
布迦蓝看了一阵,问道“快要成亲了,心中有什么想法”
二格格猛地抬头看着布迦蓝,怔楞片刻后说道“是额涅不放心,让你来开解我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