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门外,手上沾着灰尘,轻轻地抿着唇“在聊什么”
沈季钰挑起眉梢,身边的陈侨快言快语,说“在聊哥你小时候”
席延不觉脸热,对陈侨说外婆准备起床了,后者得令起身,要去给老人家换衣服,又看了眼沈季钰。
“小钰哥你先休息会儿。”
“等咱们差不多能开饭啦。”
“我一定要让你好好尝尝我的手艺”
沈季钰应声说好,嘴角就没压下来过,见她离开,也走往门边,稍微靠近,席延朝后退了退“手上脏,我去洗个手。”
沈季钰跟着他,被席延劝说坐着休息会儿,不讲理地驳回“可我就想跟着你。”
两人走往二楼的浴室,老旧的瓷砖,干干净净,花洒下铺着防摔垫,洗发水、沐浴露之类全是新置办的,都是沈季钰在家中用的牌子。
席延立在洗手台前,手伸在水下,缓缓流淌,aha的身材高大,显得空间逼仄,如同这个家中顶天立地的存在。
“我也想洗手。”
沈季钰挨过去,刚走近,赶紧用毛巾擦手的席延,握住他的手腕,捋起袖口,看样子要帮他洗。
两人的手同在水流下,揉搓打转,身躯靠得那么近,呼吸纠缠。
不知为何,沈季钰能感觉到习惯照顾外婆的席延,当下很是紧张,用同样照顾他的法子,试图掩盖这份不安。
“好了吗。”
沈季钰犯了懒,跟着他的节奏走,故意催促道,“再洗下去要脱皮了。”
席延像在消磨时间,非得找点事儿做,久久才道“好了。”
他没碰那条看着干净的毛巾,而是扯了张擦手纸,给沈季钰擦干水渍,质地柔
软,很是心细“饿不饿”
那一瞬间。
沈季钰颤着眼睫,心想他九岁也是席延三岁那年,在这个家中,是否也有过谁为谁擦手的过去。
他刚开口回答“还好,不是很饿。”
紧接着。
楼下的陈侨在喊他们俩,带着当地口音,道“哥”
“阿婆起床啦。”
“你快带小钰哥下来聊天嘛”
两人同时对视,又心照不宣地避开,席延高声回应说马上,而后,垂着脸问“外婆患有阿尔茨海默症。”
“可能会说一些糊涂的话。”
“如果”
不等他说完。
沈季钰飞快地凑过去,印在英俊脸颊的吻,像蜻蜓点水“我从小跟老人家生活,是他们把我带大的,最擅长的就是陪老人家聊天”
“可不可以不要担心这个”
席延怔了怔,内心的秘密被窥探,同时照进了束光,以为翻山越岭再也遇不到,却还是又被他找到了。
外边的春雨不大不小。
气候暖和,空气潮乎乎的,外婆在陈侨的搀扶下,走到客厅,她穿着藕粉薄毛衫,手揣在兜兜里,听到楼上传来了动静。
那脚步声不是只来自一个人。
外婆抬起眼,碰巧走到楼下的席延和沈季钰,看过去,空气中遍布着落雨的动静,好像听不到其他声音。
以往一看到席延会挪不开眼的外婆。
当下,她的目光定格在沈季钰身上,青年穿着蓝衬衫,简约宽松,不是软塌塌的硬挺材质,藏住了拢起的腹部。
“外婆。”
席延迎上来,从陈侨手中接过老人家,扶到垫着软垫的木椅坐下,“我带人回家了。”
“是在交往的对象。”
“他叫”
外婆的眼眸泛着光,笑得慈祥,缓慢且温和地打断了他“是钰钰吗”
周遭的空气也安静了下来。
席延呼出气息,余光里,沈季钰迈步过来,停在外婆面前,嗓音清冽干净,跟老人家打招呼。
“婆婆。”
沈季钰看着沧桑的老人家,眼眶渐红,笑意藏着苦涩,“我叫沈季钰。”
外婆愣了愣,似是回忆着记忆中的小孩,带着颤音问“钰钰。”
“怎么长这么高了”
“那年来婆婆家,可劲儿挑食,怎么说都不听,要好好吃饭呀”
沈季钰半张着嘴,手掌被老人家握住,不自觉看向席延,后者掩饰着慌乱,漆黑眼眸蒙着薄雾,看不清也摸不着。
“后来有好好吃饭了。”
沈季钰垂下脸来,被外婆唤着坐下,那张布满皱纹的脸愈发清晰,跟儿时的记忆重叠,却苍老了许多,“婆婆呢。”
“平时最喜欢吃什么”
外婆格外高兴,像个小孩似的,抬头看着席延和陈侨说“
婆婆喜欢吃饺子。”
“每年过年最喜欢吃饺子。”
“盼着钰钰也回来”
说着。
外婆颤抖起来,胡乱地摸出手帕,想要擦脸,手指抖个不停。
席延快步过来,蹲着半边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