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理所当然”
商保宝噘着嘴“上次我看上的赛车,还没给我买呢”
商珩太阳穴突突直跳“没有男朋友,只有一百万,拿了钱滚,多的一个字儿都没有”
养父冷哼道“小兔崽子,你不是马上要上新节目吗上了新节目你不就有钱了装什么装”
“这一百万最多够我们用一个月,下个月再拿一百万来,我们就走,否则,我们就一起去你那节目做客”
商珩怒道“你们威胁我”
养父冷笑“是谁给你一口吃的把你捡回来养大的是谁好吃好喝供你上学的你这个白眼狼忘恩背义你信不信我说出去,让所有人都唾弃你”
商珩怒极反笑“明明是我从小四处打零工,不仅赚学费,还要承担家中所有家务,明明是你们欠了赌债,还要拿我抵债,明明一直以来你们就动辄打骂”
“本事没有,颠倒黑白倒是一把好手”
“你”养父脸红脖子粗,操起手边一把折叠凳,就朝商珩打去
谁知商珩不闪也不躲,勉强举着手臂生挨了这一下,他穿着一件短袖衬衫,手臂顿时浮出几块红痕。
“老子打死你这个不孝子”养父扔了凳子,又去找婴儿臂粗的擀面杖,不停地往商珩身上招呼,同时去拽他手里装钱的旅行袋
突然,那扇陈旧的大门砰的一声撞在墙上,吱嘎吱嘎得打抖,簌簌掉下几块老漆来。
“哟你们这群废物终于肯还钱啦”门口走进来几个五大三粗的壮汉。
为首的壮汉眉骨一道刀疤,丑陋得令人生畏。
“呵呵,一百万勉强够塞牙缝的,来人,给老子拿过来,就当他们还了利息了”
养父母脸色瞬间大变,刚才打商珩的气势转眼无影无踪,颤抖着嘴唇“你们大哥你们怎么会过来,不是说好了过几天,我把钱给你们送去吗”
刀疤男手里提着一根粗悍的棒球棍,梆梆敲打在门框上,听得屋里几人心里发沉。
“择日不如撞日,我看今天正适合还钱,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有钱就赌,快把钱拿来,否则,你们两个,两条手臂,老子说话算话”
养父大惊,哆哆嗦嗦指着商珩“大哥,他是我儿子,钱在他那里,他有钱,你找他他有很多钱连本带利,他都会还的”
“哦是吗”刀疤男眯眼看向商珩,“这样吧,一百万换一条手臂,你们商量商量,换谁的”
他派人从厨房取来一把菜刀,一刀砍在木桌角上,发出咄的一声闷响,刀刃太钝,勉强嵌进去小半截。
养母紧紧护着商保宝“别砍我们的手臂,商珩,你快把钱给他们”
商保宝吓得哇哇大哭“你们砍他的,别砍我”
商珩微微垂下眼帘,不发一言,黑色的鸭舌帽遮住了他眼睛,只露出一抹泛着苦笑的嘴角。
他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握拳,单薄的身体脆弱成一片薄纸,看上去既绝望又无助。
“钱在这里,你们拿走吧。”
商珩缓缓抬头,扬起手臂,一把将沉重的旅行袋抛上天花板,带子勾住了吊扇扇叶,开始跟着吊扇旋转
一瞬间,装钱的袋子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几个壮汉和养父母下意识追着钱袋举手去够
商珩单手插兜,趁着空档一脚迈出大门,反手将门锁上,朝走廊另一侧比了个手势,鸭舌帽掀开,露出唇角一点若有若无的笑意。
那厢,屋子里几人为了一百万你争我抢,最后刀疤壮汉提着棒球棍,将色厉内荏的养父母两人打得跪地求饶,浑身是伤,才喘着气收了手。
手下将吊扇上的旅行袋取下,兴冲冲打开一看,忽然脸色一变,整个人呆住,眼睛瞪得老大“大哥这这”
“怎么”
刀疤男和养父母同时朝钱袋看去,只见那里头花花绿绿,一摞一摞叠的整整齐齐的,竟然
“怎么都是冥币啊”
刀疤男大怒,提起菜刀就要去寻商珩晦气,哪知大门竟然从外面锁了
“狗杂种钥匙呢我今天非砍了那臭小子不可”
养父母哆哆嗦嗦找来钥匙,打开门的一瞬间,冷不丁却见几位身穿警服的民警,手扣扳机,黑洞洞的枪口朝下,死死堵住了屋里所有人。
哐当一下,刀疤男吓掉了手里的菜刀。
“警察不许动”面容严肃的民警们二话不说,冲进屋里,将一群人一网打尽。
“我们接到举报,这里有黑恶势力,你们都给我回局里协助调查”
养父母傻眼了,结结巴巴地道“警官,我们是良民,他们才是坏人我们是受害者啊”
养母尖叫“对啊,对啊,你们不能抓我们我告诉你们,我儿子有个很厉害的男朋友你们惹不起的”
“几位警官。”
门口突兀响起一道温和的嗓音,一身黑色西装的容致站在商珩身侧,鼻梁上一副银丝边框眼镜,在阳光下微微一闪。
他握着商珩的手腕,指了指他手臂上显而易见的淤青和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