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它们出事,赶紧掏了出来,它们还是不动,我不敢惊动世子,想去请李老头来看,走到院门口无意回头,它们已经爬到书房门口了”
这两根好像永远不会长大的小蛇都被世子养得有灵性了,旁人家哪有这么狡猾的东西
吴白起却与有荣焉,举着笼子进了厢房,对着两条宝贝叹气,“我也不想冷落你们,可宣宣害怕,那你们只能待在这儿了,放心,我一有空就会过来看你们,每天至少看两次。以后不许再乱跑,再吓到宣宣,我就真把你们扔到庄子上去,一个月才去看你们一次。”
黑白无常也不知听懂没听懂,各自用细细的尾巴尖儿探出笼子,碰主人的手。
吴白起是真舍不得这两条养了多年的宝贝,可再舍不得,那边还有更重要的宝贝,最后看一眼笼子,叮嘱阿振别再闯祸,吴白起快步走了出去,先在正房洗了手才去书房找媳妇。
傅宣听到推门声,看了他一眼。
吴白起体贴地问她“热不热,我让人端冰过来”
傅宣摇摇头,转瞬想到他可能热了,便道“世子觉得热就吩咐他们吧。”
书房其实还算凉快,吴白起没让人费事,重新坐回傅宣身边,继续趴着看她,却意外发现她眼圈有点红。
“你哭了”吴白起急了,首先想到的是刚刚傅宣瞧见他藏蛇了,刚要认错,瞥到画上的母子俩,再看看傅宣并没有生气的样子,难以置信地道“宣宣,宣宣心疼我”
她心疼他早早没了娘,所以哭了
傅宣蹙眉,收起画纸放到匣子里,平静地解释道“世子多想了,我只是为婆母难过。”
她还没有孩子,但她有外甥女有外甥,她也给媛媛瑧哥儿画过像,因此很明白婆母落笔时心里的温柔情怀,然后她就看到了一张不一样的。上面画了一对儿男女,男的不是公爹,模样有公爹的影子,有吴白起的嘴唇,凭这两点,再看落款时间乃婆母病逝那年,傅宣便明白了,婆母画的是她想象里的儿子儿媳妇
那种生离死别的不甘哀伤,透过这些画这些字,传到了她心里。
傅宣也不知自己究竟为何落泪,她同情不能亲手照看孩子长大的母亲,也同情早早没了父母的孩子,正因自家父母恩爱手足情深,知道一家团聚的满足幸福,她反而更能理解与之相反的悲苦。
吴白起不信,认定她是心疼他了。
知她脸皮薄,吴白起不再逼她说实话,热络地问她“现在咱们做什么”
傅宣想到画里见到的寥寥几笔风景,边往外走边道“世子带我去逛逛园子吧。”
从今往后,这就是她的家了,该熟悉还是要熟悉,而她跟吴白起,总得试着过下去。都决定嫁过来了,之前的是非对错再介怀也没有意义,好在吴白起本性不坏,如今在宫里当差,也算有了立身之本。
吴白起心花怒放,还说不心疼他,不心疼会想跟他一起逛园子
他兴奋地领着妻子往外走,发现外面阳光已经开始刺眼了,吴白起讨好地问道“要不要派人去拿把伞别晒黑了。”
傅宣犹豫了一下。
吴白起立即就让阿振去找伞,伞拿回来了,吴白起打发走碍眼的长随,他亲手给傅宣举着,为能帮她而满足。
傅宣见他笑得那么开心,知道他不会答应让她自己拿的,便没有开口。
这边的花园比景阳侯府的小了些,吴白起捡几处风景最好的带着她绕了一圈,慢慢就到了湖边的水榭前。夫妻俩走了过去,吴白起收伞,回头见傅宣要落座,他急着道“等等”
傅宣疑惑地看他。
吴白起放好伞,从怀里摸出帕子,仔细擦了擦长椅,确保干净了,才笑着站直了身子,“现在可以坐了。”
他双眼明亮,笑容纯真。
傅宣不习惯这样的好,坐下后对着湖边道“世子不必如此,我既然嫁给了你,就是想跟你好好过的,只要你别再胡闹捉弄人,我也不会因为以前的事情怪你。”
吴白起有点不敢相信,“你真的不生我的气了”
傅宣轻轻颔首。
如果没有吴白起帮忙,那日只有她与薛荣在林子里,薛荣会做什么,傅宣不敢想。
她眼睫细长,低垂着如湖边的青草,而她的眼睛就是静谧的盈盈湖水。
吴白起看痴了,情不自禁握住她手,她身体僵了一下,没有躲开。
吴白起心跳陡然加快,看着她,紧张地问“这么说,我,我可以碰你”
傅宣脸上闪现一丝不自在,推开他手道“白日还请世子守礼。”
白日守礼,也就是说,晚上不用守了
吴白起高兴傻了,乖乖收回手,红着脸保证“好,我,白天我绝不碰你”
傅宣侧转过身,眺望湖景。
吴白起盯着她侧脸,见她俏脸白净细嫩,仔细想想刚刚她说的话,吴白起认真道“宣宣,我对你好不是因为要哄你原谅我,而是我喜欢你,就想对你好。你不知道,我娘走后,我喜欢缠着我爹,后来我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