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监狱
“真是孽障啊我这是前世造孽生了这么个逆子”路永祥一阵心烦,他一贯在人前维持的是铁血形象,只有在少数人面前才会坦露情绪,眼前的卫队长名为下属,实际上是从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兄弟。
卫队长眼中迸射出一缕杀意,沉声说道“大人,不如让我出手,把相关人等一起解决了,没有了苦主,北平那边也找不到借题发挥的机会。”
“不妥”路永祥摇摇头,手指在桌子上有节奏地敲了敲,说道“不能杀,最起码短时间不能杀,否则这黑锅一定扣在我头上,唐昭川这个老狐狸是杀人不见血的,而且有时候舆论也能杀人。”
“要不然放了我再找一些说客,好好款待一下,再给些金钱作为补偿,那王逸之只要不追究,一切都好说。”卫队长说道。
砰路永祥听到这话,怒气冲冲地一拍桌子,背着手在屋子里面转了两圈,恶狠狠地说道“那个逆子把人给打成重伤了,脸都破相了,换成是你的话,会
不会和解只怕你前脚放他出去,后脚就去北平告状去了。”
“这些文人都是软骨头,属下施些手段,由不得他不老实。”卫队长沉声说道。
“没用的,这个王逸之能挨三鞭也不吭声,做出引刀成一快,不负少年头的诗,可以想象此人的骨头之硬,所以不能杀,也不能放先给我关起来,等我的命令”路永祥沉声说道。
卫队长听了这话,也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虽然没有见过那个王逸之,可是却已经有了大致的印象,这种人如果不杀,后患无穷,可是他也不方便劝说,其中的关系不是一个简单的杀字能解释的。
临海重型监狱隶属于警备司令部,位于临海市的最东方,是一座高度设防的监狱之一,旁边紧挨着就是一个营的正规军,整座监狱只收容男性成年犯人。
这座监狱看起来平淡无奇,四周除了高墙,就只有简单的一排楼房,狱警少的可怜,实际上内有乾坤,因为这原来是由一处堡垒改造的,地面上的那排房子
只是用来给狱警们休息和用餐的,真正的监狱在地下。
周围的四座警戒塔,足以俯瞰整个监狱的动态情况,因此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够成功越狱。
监狱长郝建是一个白白胖胖的中年人,身上穿着笔挺的黑色制服,肩膀上挂着一颗闪闪发光的金星,他并不是一个有能力的人,完全是依靠着裙带关系上来的,所以对谁都客客气气。
他在知道是宪兵送来的囚犯后,一点也不敢怠慢,接到电话之后早早在门口等着,可是却发现没有任何的移交手续,这不禁让他觉得有些奇怪,想要问问情况,但是护送的宪兵却一个字也不肯透露。
“嘶这下别又是一个大麻烦。”郝建皱着眉头,看着已经昏迷不醒的王逸之,依靠他老辣的眼光能察觉到王逸之身上那种与众不同的气质。
一名监狱的守卫走过来,压低了声音,说道“长官,把这个家伙放在哪里”
“单独放一间,然后找个医生来看看,要不然我担心他撑不过今天晚上。”郝建抽着雪茄,脸上带着一
股忧心忡忡的表情,就好像有人欠了他钱一样。
守卫犹豫了一下,说道“我听宪兵部的意思好像是想我们”他话没有说完,只是用手掌在自己的脖子上轻轻划了划,不过表达的意思非常明显。
啪郝建用肥大的手掌将守卫的帽檐狠狠地打了下来,冷笑着说道“你觉得是宪兵厉害,还是你厉害他们都不敢下手,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
“不会不会吧难道这家伙还有什么背景不成,要知道咱们这监狱进来了,可就没有几个能出去的。”守卫惊讶地说道。
“呵呵你才来多长时间,知道的事情太少了,当年我还是一个副监狱长,上司就是因为将王室一个子弟误抓了起来,关到重刑室之后被打死了。最后调查局亲自负责这个案子,从上到下都清洗了一遍,如果你不想步后尘,最好万事谨慎一些,这也是生存之道。”
“是是我明白了。”守卫连忙点头,身子也不禁打了个寒颤,心里面更是万分庆幸。
郝建的目光突然变得森然,嘴里缓缓吐出一缕云雾,冷冷地说道“这些话拦在你的肚子里面,我不想从第二个人嘴里听见,还有就是把所谓的潜规则收一收,在没有搞清楚这个人背景之前,他不能在我这里少一根汗毛,明白吗”
守卫还是第一次听到监狱长这么郑重其事的再三警告,马上就牢牢记在心里,出门之后原本要押送王逸之进牢房,他立刻叫了一个同事,亲自半搀扶着向里面走。
厚重的铁门缓缓开启,涌出一股混杂着难闻的铁锈和臭味的污浊空气,一排排封闭的牢房在通道两侧,里面有一些是空的,有一些则关满了犯人。
每个牢房都有一个狭小的窗口,犯人们看见了昏迷中的王逸之都感到格外兴奋,这座监狱已经很久没有新人进来了,也缺少足够的乐趣,因此监狱立刻陷入了群魔乱舞。
尖叫声、口哨声、辱骂声让监狱如同水滴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