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的线索,但我猜凶手动手前应该跟傅子箫进行过交谈,他不敢确定红豆听去了多少,一急之下才冒出了杀人灭口的念头,可是他追上红豆后仅仅只是致红豆昏迷,并未痛下杀手,不知是不喜滥杀无辜,还是有什么别的原因。”
红豆不解“如果他不想滥杀无辜,只管迷晕了我将我丢在原地即可,为何还要将我带走
贺云钦脸色微微一沉“可见他的确犹豫过要不要杀你。从你失踪到我朋友找到那辆车,中间隔了四十分钟,四十分钟足够一个人将思路理清,尽管他不确定你是否听到了关于他身份的只言片语,最后依然放过了你。”
王彼得起了身,若有所思地来回踱步“结合他之前用迷晕的法子对付顾筠,我倾向于相信凶手不喜欢滥杀无辜。那么他为什么杀害傅子箫他们阳宇天、许奕山、傅子箫,这三人到底有什么关系傅子箫这条线我还未来得及往下细查,大兴洋行算是有年头的洋行了,傅子箫身为大买办,跟许奕山阳宇天他们认识不稀奇,就不知过去有没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渊源。”
贺云钦抬手看看腕表道“我需回学校一趟。王探长,阳宇天、白凤飞、许奕山都曾住过春莺里,何不继续顺着这条线往下查还有白凤飞,她现在凶多吉少,你应该尽快找到她的藏身之处。凶手能将傅子箫约到圣约翰见面,彼此认识的可能性较大,昨晚他接过谁的电话,前几日可有信或帖子来,都需利用你的侦探身份去盘查傅子箫的家人。至于圣约翰的图书馆,虽然不抱希望,毕竟出了顾小姐的事,理应去查查那几本书的借还记录。”
外头下人敲门道“二少爷,瑞德医师来了。”
贺云钦望着红豆道“你身体尚未复原,我约了瑞德给你复诊,他是我极好的朋友,医术也精湛,有什么事情毋需瞒他,正好顾小姐也在此处,若你们是被同一种品所袭击,症状和体征应相似,可以让瑞德看看是否是同一人所为。”
说着便开门,亲自引了一位金发碧眼的洋人进来。
这人昨晚来时红豆仍未醒转,今日才正式打照面,大约三十出头,举止斯文,笑容满面,进来后先跟红豆行西式礼“二少奶奶好。”
红豆学校里常跟洋人教授打交道,见瑞德伸手过来,不以为忤,大方跟其握手“你好。”
引瑞德进来的是位贺家老妈子,当即看得一愣,大少奶奶受过西式教育,常有些惊人之举也就罢了,没想到二少奶奶也像男人似的这般不羁。
她忐忑地看向贺云钦,二少爷手插着裤兜在旁边笑望着,分明对二少奶奶的行为举止再满意不过,惊讶归惊讶,多少放了心。
瑞德又冲王彼得打招呼道“彼得。”语气熟络,应是早前就认识。
最后才跟顾筠握手“女士好。”
待下人走了,瑞德给两人诊视一番,用英文对贺云钦道“想要确认是否同一款品,需得抽血样进行化验,但是昨晚昏迷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二十多个小时,如果药品半衰期短,早就查不出什么了,何况我的诊所条件简陋,没办法进行详细化验。但从她们丧失意识前曾被帕子捂住口鼻来看,很有可能用的,这药品我们西方围术期常用,但本埠只有几家私立医院有,你和彼得试着从这条线索往下查,也许能有什么收获。”
说着又交代了几句两人这几日多休息,不宜四处奔波,免得出现意识方面的后遗症之类的话,便告辞而去。正好王彼得要去查案,顾筠要回家休息,贺云钦便亲自送他们出来。
又另叫了车送顾筠回顾公馆。
红豆只觉困乏,贺云钦那边送客,送完课还需去震旦教课,就算回来两人也说不上几句话,她于是回房歇息。
进了里屋,不经意一抬眼,总觉得妆台上少了什么,再一看,原来搁在妆台上的那捧花不见了。连瓶带花消失得干干净净。
早前只觉得刺心,眼下那地方空荡荡的,心里依旧堵得慌。早上醒来一直忙于梳理案情,顾不上跟贺云钦置气,然而心里毕竟扎着根刺,要不是新婚怕惹来闲话,恨不得回娘家多住几日才好。
定定看了一晌,索性眼不见为净,闷闷上了床,闭上眼,本来只打算假寐,哪知她低估了那药物的残留作用,一不小心又睡死了过去。
一觉睡到傍晚,恍惚间又有人像昨晚那样摆弄她,不是捏她脸颊,就是咬她的鼻子,见她不肯醒,干脆一口一口吮她的唇。她被堵得喘不过气,不得不睁开眼,对上一双乌沉沉的眸子,一时躲不开,下意识便咬了他的唇一口。
贺云钦嘶了一声,仍不肯松开她,只稍稍移开了些,居高临下望着她道“你一天没吃饭,先起来吃东西,等你吃饱了,你想咬何处就给你咬何处。”
红豆听他声音仿佛断了线的胡琴,暗哑得近乎发不出声,心知他定不好过,一愣神的工夫,已被贺云钦扶着坐起。
红豆这才瞥见床头搁了一碗粥,正丝丝冒着香气。
贺云钦端了粥喂她,她尝了一口,粥不烫不凉,温度晾得刚刚好,难怪他刚才非要缠她起来,莫非是怕粥凉。
本是打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