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泽是被女人的惊叫声震醒的。
他一睁眼便看见女人惊恐的躲在床脚,手正指着他的脖子,王泽这才感觉到脖子处有些刺痛,他微微皱起眉头,抬手一碰。
“嘶”
他叫了一声,“怎么这么疼”
“你、你去那儿看看。”
女人闭上眼指着梳妆台的位置示意王泽自己对着镜子看看。
王泽见此立马从床上起来,等他看见镜子里的自己时,双腿一软,直接瘫在了地上,“这、这是什么东西”
“是不是鬼压床啊”
女人也是第一次遇见这种事情,她觉得惊恐极了,看向王泽的目光也开始不对劲儿,“王泽,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在外面做了什么亏心事,所以才会有东西找上门来的”
“你胡说什么呢”
本就心情极为糟糕的王泽闻言立马就火了,他恶狠狠地回过头,瞪着女人,“要说亏心事,那就是对墨蝶还是我们一起作孽对不起她”
“墨蝶”
女人念着这个名字,双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接着拼命摇头,“关我什么事儿啊是你找我的是你说她不能生孩子,是你说你们之间没有感情了是你自己作孽与我没有干系”
“呵,”王泽扶着柜子起身,冷然看着她,“你不也是半推半就吗还和我领了证。”
女人沉默了,她抱着肚子流泪道,“我爱你啊。”
听见这四个字,王泽的心一下就软乎了,他微微一叹,上前将女人抱在怀里,“刚才是我的错,是我不该吼你,我也爱你啊,不然我为什么找你结婚,而不是找别人“
女人抽泣了两声,抬眼视线便对上王泽的脖子,她连忙别开眼,接着道,“墨蝶是人,如果真是她做的,那她一定是跟着你过来了,而且昨天晚上还潜进了咱们的屋子泽哥,咱们报警吧,不说是她做的,就说有人进咱们房间。”
女人急切而惊慌的声音无一不在刺激着王泽的神经,他垂下眼,安抚着女人,“咱们今天就在家安上摄像头,到了晚上再看看情况,先别急,再说了,咱们住在六楼,大门是锁着的,她怎么上得来”
“是啊,”女人也不知想起了什么,突然神色一变,不过她很快便垂下头,将脸埋在王泽的胸前,所以王泽并没有发现她的不对劲儿。
就在他们不远处的茶楼里,石烂正享受着茶妖亲自送过来的阴茶,“这茶楼也是你的”
茶妖笑道,“小本生意,赚点小钱,不过凡事看见茶楼有这个标志的,都是小人的茶楼。”
说着,茶妖从怀里拿出一张金卡放在石烂面前,“这是贵宾卡,您以后喝茶只管进,不用买单。”
石烂微微挑眉,“有事儿”
茶妖清咳一声,“没有,就是小人的一点心意,您慢慢喝,小人告退。”
石烂微微抬眸,“孩子出问题了”
茶妖脚步一顿,接着回过身对石烂跪下,“孩子有红眼虫族的血脉,孩子对茶妖族的族人非常好奇,失控的时候”
“会咬伤他们,甚至吸食他们的血液与妖气,是吗”
茶妖脸色一败,点了点头。
石烂微微一叹,看着面前的茶妖上前将其扶起身,“当初我便提醒过你,那孩子有红眼虫族的血脉,与你们相生相克,你让一匹狼生活在一群羊之中,早晚都会出事。”
“我原本想着,孩子是无辜的啊,他如果能选择,又怎么会让他们生下来可是我实在对他这点放心不下。”
说着,茶妖的双眼都红了。
石烂见此背过手,“三天后把他送过来吧,巫友民一直一个人,也挺孤独的。”
茶妖瞪大眼,“先、先生的意思是”
“给巫友民找个伴儿。”
说完,石烂便对他挥了挥手,茶妖欣喜若狂,连忙感谢告退了。
将墨蝶与彩蝶一一放出后,石烂为她们满上香气扑人的阴茶,“请用。”
墨蝶脸色煞白,面无表情的坐着,闻言也不动弹,彩蝶小心翼翼地看了她一眼后,才对石烂道,“先生,您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或者您想怎么对付我们”
“不关她的事”
墨蝶挡在彩蝶身前,双眼直视着石烂,“害人的是我,她是不敢违背,也不想让我难过,所以才会帮我的,要怎么折磨我,你随意。”
石烂闻言轻笑一声,“你倒是迫切得很,可是我最不喜欢自己抢着锅背的人了,我对你身后的王泽更感兴趣。”
“这事与他无干”
墨蝶抿住唇,双眼微红,“即使他背叛了我们的感情,即使他是个喜新厌旧的,我也不能昧着良心说话,他从没有逼迫我做过任何事,也从不知道我的身份,一切都是我自愿做的,他一直以为是医院治好了他的脚。”
“是吗”
石烂喝了口茶,“可是,王泽或许不像你所说的那般,他其实什么都知道,只是没有戳穿你们,而是设下一枚又一枚的棋子,让你们去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