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恨的手贴在沈思的额头。

沈思意识便想要往后退, 到底是站着没动，他也有意想要弄清楚，自己方才到底是怎么事。

阿元的手带着些微的凉意，他的温度却是减反增。

余恨收手, “有点烫, 我去拿个温度计量一你的”

“用。”沈思有些生硬地打断余恨的话，乌色的眸子一瞬瞬地盯着他, “你会吹笛”

“算精通, 小时候被家里人送去少年宫学过几年。”

到里，余恨顿了顿，“思，你额头的温度有点高, 真的没事吗”

“没事。可能是刚才喝了茶, 所以有些热而已。”

沈思将笛子递到余恨手中, “吹首我听听。”

茉莉花茶是他刚泡的, 还很烫，果是因为喝了茶的缘故的话, 的确有可能会导致内温度升高。

余恨接过笛子，并没有推却, 只是实地道“很久没吹了, 可能有点生疏。”

沈思似笑非笑，“刚才是教得挺头头是道”

人且记着仇呢, 就因为他吹完，余恨他吹的姿势跟方都对, 他听出余恨是他吹得好听的意思，会儿便拐着弯放嘲讽技能。

余恨失笑，“最基础的总还是记得的。”

言外之意沈思端过前放在窗柩上的菊花茶, 喝了一口，笑吟吟地道“洗耳恭听。”

余恨也就没有再推辞。

的确是很时间没有碰笛子了，余恨把笛子放在唇边，试着吹了几个调，后面才逐渐地找感觉。

青绿的笛子横在唇边，修的手指摁在笛子的孔上，清脆、优雅的笛悠扬地响起，像是银色的月光洒在水面上，又像是逐水的云。

沈思初时抱着戏谑的神色，他坏着呢，等着余恨翻车。

没多久，便彻底被笛所吸引，就是握在手里的茶杯一时忘了喝，他怔怔地望着倚窗吹笛的余恨。一刻，眼前之人的影，同他记忆深处的影重叠。

阿元

，还是同的。

阿元的笛温柔但有些惆怅，是夜风都载动的沉重。那份沉重里，有对他的担心，也有对朝堂党争，对边境之患的忧心。

恨的同，恨的笛很轻盈，是全然未曾参杂任何心事才有的清扬。

“很久没吹了，有几个调都忘了。”

余恨的音，令沈思从过往的忆当中过神。

茶杯已像前那么烫手，沈思双手捧着茶杯，闻着淡淡的茉莉花的茶香，语气笃定，“是你上用口琴吹得那一首曲子。”

沈思乐感行，他自己听出他的笛有多魔性，代表他听出余恨一首曲子吹得极佳。原曲他没听过，是是当真有几个调出错了他听出，过却是听出来了曲子余恨上一也吹过。

只是上一次是用口琴吹的。

余恨眼露惊讶，“你还记得”

沈思唇角扬起，“我素来记性极佳。”

“记性很好的话，记曲子对你来应该就没什么难度。喜欢首曲子么我可以教你。首曲子挺简单的，很适合初学者学。”

沈思的确挺喜欢首曲子，试试也无妨。

他放手中的杯子，手已经伸出去，想起前余恨手把手教他吹笛时的异样，指尖在触碰到笛时又蓦地收了来，“了。时间早了，我该去赶稿了。”

沈思口中的赶稿，指的便是他三月要交出版社的插画。

他占了沈公子的子，便能为沈公子做些什么。沈公子一心想要证明自己的绘画实力，他自是要努力完成沈公子的心愿。

沈思端着还没喝完的茶房间，走出去几步，像是想起些什么，又返折，“我的笛，有那么堪入耳吗”

余恨犹豫了，“勤能，补拙”

思对自己笛艺向来颇为自负，结果只得了个“勤能补拙”的评价，还是疑问的句式。

恨自是没有撒谎的必要，那么便是他边的宫人对他撒了谎，便是阿元都没有同他实话

沈思朝余恨弯了弯唇，须臾，抽走他手中的笛子，冷冷一笑，“哼。”

气哼哼地走了。

沈思了房间，把笛子往床上一扔。

生气地瞪着床上的玉笛，“要你何用”

门口传来一轻笑。

背对着门口方向的沈思此刻的表情，有那么一瞬间的裂。屋子里一共也只有两个人，沈思必转头，也知道门口站着的是谁。

他抿起唇，心里头告诫自己，一旦了屋，定然要养成随手关门的习惯

“叩叩”

尽管房门是着的，余恨还是象征性敲了敲房门，温问道“思，我可以进来吗”

沈思睨了他一眼，没出。

“抱歉，因为房门没关，所以”

余恨就他是默许了，他走进房间，口便是道歉。

沈思刚才气哼哼的走了，哪怕知道他并没有真的生气，余恨还是跟过来看看，打算哄一哄，只是咳，思现在好像更生气了。

思会儿的确有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