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这位世间最为年轻的春秋修士,现如今虽然还是个春秋修士,但一定是世间最弱的春秋修士,没有之一,或许可以这般说,那道符箓就像是观主给本来就顶天立地走在世间的叶笙歌身上再加上的一块巨石,巨石压顶,让叶笙歌这个春秋修士,自然有些苦不堪言,但是她的天资本来就不低,即便是被压制住妖族血脉,她一样能够走得极快。
可要是之后到了登楼境,这道符箓必然是困不住那些妖血的,到了那个时候,要是那妖族血脉还不停息,又怎么办
恐怕这个问题,到时候去问观主,让观主也有些棘手。
只是现在不管怎么说,叶笙歌至少现在不用担忧那些妖族血脉显露,只是有够疼了而已。
仅此而已。
可又怎么会是仅此而已。
片刻之后,叶笙歌重新坐到了桌前,她看着桌上仅剩下的几只千纸鹤,从笔架上拿下来毛笔,在上面画了些东西,然后搁笔趴在桌上,不多时,便有鼾声响起。
观主其实并未走远,而是一直站在竹楼的石上,等到听了鼾声之后,这才站起身去了崖边。
看着云海,这位沉斜山观主若有所思。
很快身后也有声音响起,“观主是在为笙歌的事情忧虑”
一袭黄紫,飘然而至。
山上的黄紫道人,也就只有张守清一人能够在观主这边说上几句话。
观主没有转头,就这样看着云海,“世人的看法,我不在意,心里不满可以,但不要说出来,说出来便是不对,我不满意了,自然结果就不好,只是有些事情,并不是这么简单的,就像是那个剑山的年轻人,本来我也没有看出他有什么好的,可就是这样的一个家伙,朝青秋对他青眼有加,笙歌更是对他有些别的想法,这样的年轻人甚至还和妖族不清不楚,他以后真能登临沧海,成为第二个朝青秋”
观主略微显得有些心神不宁,在张守清看来,自然也是因为叶笙歌的缘故。
张守清想了想,然后说道“朝剑仙离了人间,人间剑士就真的能迎来一场大年”
相比较起来,张守清对于道门存续,似乎比其他任何事情都要上心,真让他去谈什么儿女情长,他不愿意,也谈不好。
所以谈到朝青秋,他自然而然便想起了这件事。
朝青秋在的时候,他是世间唯一一位剑仙,朝青秋死了之后,那些剑道气运从他身体里尽数都散去,于是便成了一片星空。
观主感叹道“之前的天上,挂着的是一轮明月,虽然耀眼,但未免太过单调,现在是一片繁星,虽说不知道那些星星,最后有几颗能够真正的闪亮起来,但总归是一副不同的画,似乎也会有了些意思。”
朝青秋没了,月光没了,但是很多星星却有了亮起来的可能。
只是这世上真的没有几个人会想得到,这夜空里,有一颗星星,还是叫朝青秋。
就像几乎世间没有人知道朝青秋还活着这件事一样。
观主看着云海感叹道“像是朝青秋这样的人,都不在云端了,入云的事情,自然对我来说,又少了几分兴趣。”
观主这句话说的很是直白,朝青秋在世间的时候,天底下不知道多少三教修士都想在沧海大败这位剑仙,以证明三教并不剑士差,但是在朝青秋成为沧海的数百年里,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办到。
观主是道门第一人,是云端之下第一人,也是举世皆知的天才,他自然也生出过这个想法,只是现如今,这个想法,也只能搁浅了。
远山有朵云,笼罩在所有人头上,整日都有人想着要把这朵云给赶走,可最后没有一个人能够成功,就在所有人都绝望的时候,这朵云却是自己飘走了。
明明这朵云只要愿意,还能在天上待上成百上千年的。
想到这里,绕是观主都觉得有些感伤。
他摆摆手,嘱咐道“笙歌要下山去,不管是去何处,若是有山上弟子生出别的想法,你都来告诉我。”
张守清微微皱眉,有些惊异的问道“观主准备如何做”
观主一身道袍随风飘荡,听着这话,笑了笑之后,这才说道“我也才不过这么一个徒弟,叶圣也不过这么一个女儿,谁又能让她受委屈呢”
说完话,观主又说道“我在人间待不了多少时间了,以后沉斜山到底谁来做主,想来很多人都想知道。”
张守清默然无语。
观主转过身,看着这位黄紫道人,笑道“守清,你在山上与我最为亲近,我走之后,山上你打理如何”
张守清听得此言,悚然大惊,他有些不敢相信的往后退了几步,这才满脸不可置信的说道“观主,如此怎可,守清不过春秋,怎能堪当大任”
观主一脸云淡风起的说道“既然如此,那便只能快些成为登楼才是了。”
成了登楼,才在人间,真正有了说话的本事了。
黄近下了山。
这是很久之前的事情。
这位学宫读书人,其实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