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想回答。
林红烛又问道“叶笙歌走得如此之外,当真是你的亲传弟子那么简单”
问这句话的时候,林红烛的眼睛一直在看梁亦的反应。
梁亦转过头,平静与林红烛对视,然后说道“天生道种,一切皆有可能。”
林红烛摇摇头,木然道“这三教历史上的道种不多,但总归也有那么些个,但是这有哪一个像是叶笙歌这般的”
梁亦微笑道“正处大世,就连那个年轻人都能走得这么快,笙歌作为道种,有沉斜山悉心栽培,为何不能更快一些修道三十年,便能走到如今的春秋境,百年之内出一个登楼,再过百年,登临沧海,这便是笙歌的路,谁也替她铺不好路,她的路靠得是自己去走,谁也拦不下。”
林红烛微微皱眉,不急着说话,他和梁亦还有苏夜都是这个世间站在最前面的登楼修士,距离沧海,梁亦或许只有半只脚的差距,他和苏夜至多也只有一只脚的差距而已,三位登楼,都是这个世间最有可能填补那个位子的人,甚至在那场血雨开始落到人间的时候,便已经有很多修士想着观主可能要离开人间,前往云端了。
不管是三教之中的哪位圣人离开人间,观主梁亦一直都是这个世间最有可能成为一位新的圣人的修士。
只是他们不知道,那场血雨到底是哪位沧海离开人间了而已。
所有人都在观望。
林红烛一撩红袍,然后坐在了栏杆上,这位气态不俗的魔教教主,要是没有魔教教主的头衔,只怕是没有任何人会把这位真的是当作一位邪派修士。
林红烛看着天际,坦然道“大家都是来争的,说是看,其实都是假的。”
观主点点头,显然认同这个说法。
林红烛说道“所以局势到底如何,在于朝青秋如何选择,他要是就这样离开人间,什么都不做,那么大家就当作是看看闲事罢了,要是他真要做些别的选择,咱们这些人啊,就要真的去争了,不过那些剑士们不讨喜,你也不讨喜,我也不讨喜,就连苏夜也不讨喜,你说到底谁才能安然无恙的成为那些坑里的萝卜”
梁亦摇摇头,“此刻不是时机,徐徐图之才应当。”
“可有人等不及了。”
林红烛淡然道。
梁亦伸手揽过一些雨珠,看着那些雨珠在手掌上滚动,这才说道“苏夜怎么会这么急
他微微皱眉,想着那位学宫掌教的一贯想法。
林红烛桌坐在栏杆上,雨水也一样不能近身,他难得笑道“你能看出的事情,苏夜怎么看不出来,你们都看得出来的事情,我怎么看不出来。”
梁亦哦了一声,不置一词。
有没有意思,看不看得出来,他不愿意去多说。
马上这就是世间最大的一次机缘可能会出现在他们身前了,不是所有人都像是他们这般冷静,总有些按耐不住的人要做些事情。
那些人啊。
苦修多年,成就了登楼境。
现在有望成为沧海,谁都不想把握住
梁亦问道“有几位会来”
林红烛伸出手掌,无雨滴落到他的手掌里。
他不说话,因为这种事情,大多是猜。
他不喜欢猜。
梁亦仿佛是不知道林红烛这个动作的意思,自顾自说道“五个啊,我也觉得是五个。”
林红烛微微皱眉,正要开口。
楼下便有人登楼。
苏夜本该在那座小院里和李昌谷对峙。
可不知道为什么,偏偏却出现在了这里。
这位学宫掌教腰间别着一卷旧书,出现在这里之后,开门见山说道“我觉得不止五位。”
梁亦哦了一声,林红烛则是面无表情。
南庙不是叶笙歌敌手,只是道种实在是也没有存当真要杀他的想法,问完了那句话之后,短暂的半个时辰,叶笙歌便将南庙打飞出去,看着那位太初榜上的年轻天才倒飞出去,叶笙歌面无表情,直到最后他爬起身跑了出去,叶笙歌都没有半点动静。
等到南庙离开之后,叶笙歌才弯下腰看了看躺在雨中的李扶摇,李扶摇透过雨幕,看着这袭白裙,无奈苦笑。
叶笙歌不言不语,把李扶摇背起来之后,也不顾血水沾染衣裙,只是顺手把油纸伞放到了李扶摇的手里,后者无力的撑开伞,挡住雨水。
叶笙歌背着他走在雨幕中,丝毫不觉得费力,她轻声道“我不杀他,是给你留着的,以后自己去杀。”
李扶摇苦笑道“我什么时候在你心中,成了这样的人”
叶笙歌平静道“在我心中,你就该是这样的人。”
叶笙歌不怎么喜欢讲道理,因为她也实在是有不讲道理的底气,李扶摇趴在这位道种的背后,没有说话。
走过一段距离之后,叶笙歌轻声问道“你到底是喜欢怎样的女子”
问这句的时候,叶笙歌很平静,并不像是问的男女之情,反倒是像是问的修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