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在等的人也好,都不是你要找的那人,那女子魂魄被人以秘法拘禁,至今都还未投胎。”
魏厚如遭雷击,脸色煞白,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她明明那么喜欢我的诗词,为何不是她”
苏夜站在原地,看着这位当年在学宫里被说成有大才的读书人,眼里有些惋惜,当年依着那位来说,魏厚是他极少数看得入眼的家伙,可就是这样一个家伙,都为情所困,给消磨了百年光阴。
不过这个消磨百年光阴的家伙比起来某位被困在摘星楼的差不多百年的家伙,倒是要好出不少。
魏厚失神落魄问道“掌教可知她魂魄在何处”
问这句话的时候,魏厚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他比谁都要清楚,那些老家伙即便是读了数百年的书,但心肠比起谁来都算是硬的。
苏夜说道“放在了封妖鉴里。”
魏厚目呲欲裂,封妖鉴是学宫的一件法器,品相相当不俗,是学宫难得的重宝之一,这件法器是当年流传下来,曾有圣人用此镇压了当年那些妖土妖修,让其死去之后不得轮回,可以算是一件有些狠毒的法器,因此在当年之后,这六千年来,便一直不许有人用此法器。
可将一无辜女子生魂投入其中。
是读书人做得出来的事情
魏厚失神喃喃道“妄称读书人,如此行径,难不成身处学宫,不觉有愧,如何还能面对着圣贤”
魏厚失魂落魄,跌坐在椅子上,举起酒狠狠灌了一口,说起此事,他其实和李昌谷的遭遇差不多,只是李昌谷只是自己被困摘星楼,并未累及那女子,而他则是自己独善其身,反倒是那女子遭受了如此劫难。
这让一向以读书人自居的魏厚如何能够接受这个事情。
苏夜问道“你可知道我为何来见你”
魏厚全然不曾听到苏夜问话,他只是低声摇头说着不可能。
苏夜直白道“封妖鉴按例将由掌教掌管,只是这些年一直被那些个老家伙拿在手里,平日里此物倒是对我无用,我也就懒得去说些什么,可既然有此事发生,你难不成想要那女子一辈子不得往生”
苏夜的话,如同一记重锤击中魏厚,他仰起头,急迫道“求掌教救她”
苏夜神情平淡,“不是我救,是你救。”
魏厚有些不明所以,低声道“请掌教赐教。”
苏夜说道“学宫之乱,在很多年前便已经开始,一群家伙不好好做学问,不想着怎么去做一个让人钦佩的读书人,反倒是想着本不该想的,做着不该做的。让我这个掌教也是极为心疼,我已经冷眼看了百年时光,找到了好时机,要做些什么,你可愿意帮我”
魏厚苦笑,并未立即答话。
苏夜说道“帮我即是帮你,再说,你魏厚搭救了那女子之后,便当做无所求了世间大事,有许多本来该是我们去做的,你不做”
魏厚神情复杂,有些犹豫的问道“掌教所言,可当真”
苏夜平静笑道“我苏夜除去这个掌教位子之外,其余的什么都没有,也就一个什么天底下最有学问的名头,算是无牵无挂。”
魏厚想了许久,最后点头说道“既然掌教如此诚心,魏厚愿为掌教做些事情。”
苏夜平静的扔出一块木牌,平静道“倒是真有事情想要你去做。”
魏厚接过那块在学宫里象征着不小权柄的木牌,哑然失笑,“掌教何以知道魏厚已入春秋”
苏夜直白道“猜的。”
魏厚笑笑,并不言语。
苏夜看着他,认真说道“学宫近期肯定要遣人杀人,我不要你讲道理,就在某处等着,遇见便杀之。之前我一直觉得学宫乱象需要以极大的耐心缓缓梳理,可这些东西,我梳理了百年都未见成效,既然如此,我便换一个方法好了,先让这延陵大小书院知道,学宫掌教当真是我苏夜,并非什么阿猫阿狗”
阿猫阿狗
苏夜作为这么一个读书人,平日里自然有极为愤怒的时候,可再怎么愤怒总不能像是普通泼妇一般骂街,这位掌教当实在是不喜某人的时候,便喜欢用阿猫阿狗来代替。
也算是表达怒意了。
魏厚问道“学宫要针对何人”
苏夜笑道“一个不错的年轻人。”
魏厚有些不明所以,这样一个年轻人,需要如此大张旗鼓
苏夜说道“是个剑士,你或许不知道,但这个年轻人现在名头已经不小了,估摸着要不了多久,便要传遍整个山河了,在妖土做出那么一件大事,加上有人推波助澜,这年轻人以后行事举步维艰,在我延陵还好,若是去了梁溪,只怕是更难。”
魏厚感叹道“剑士一脉与三教一向不容,如此也是情理之中。”
苏夜转身,点头平静道“魏厚,我们读书人,真的该为这个世间
做些什么。”
他还有很多话都没有说出口。
算是未尽之言。
只是那些话,当真是用说的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