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安安四岁了, 生得好看,小嘴还甜, 活泼得很, 也不知随了谁,算算,虞烟和傅少廷都是寡言的人。
一年前,肚子本有了好消息, 可还没等虞烟意识到就没了,为此,她郁郁寡欢了好几个月, 最后在安安的逗弄下, 才慢慢从悲痛中走出来。
白术说,她身体没什么大问题, 傅少廷也健康得很,至于为什么没有孩子,这还是要看缘分的,急是急不来的,越急越不来,得放宽心。
虞烟也不想急,很多时候想,若是安安是男子就好了,就算生不出来,她也不会觉得愧对傅少廷。
如今议论纷纷的人不少,说她生不出孩子, 那么皇上膝下无子是不可能的,都在上奏选秀女,充盈后宫,为皇家开枝散叶,这些,傅少廷不在她面前说,不代表她就不知道,所有的压力都是傅少廷在顶着,没有一丝怨言,也不会在她面前多说一句。
反倒还安慰她别着急。
怎么能不着急。
虞烟该用的方法都用过了,就连邬雪芳去找的偏方,起先她不信也不屑,后也试过了。
肚子还是没有消息。
这日,用了午膳的虞烟准备去睡会儿,剪秋进来,低声说“娘娘,汝阳王妃来了。”
“阿舒来了,快让她进来。”虞烟一下子睡意就跑没了。两人好一阵没见了,因汝阳王妃又生了个女儿,取名叫傅宜宁,前段日子听说得了风寒,一直不见好。
片刻,汝阳王妃就进来了,身着藏青缎织飞雪裙,朴素又不失端庄,嘴角带着浅笑。
虞烟迎上去,打量了一眼,笑盈盈的调侃道“阿舒,你真是越长越回去了,看看这皮肤,跟生兴哥儿的时候没差。”
“对了,前阵子听说宁姐儿得了风寒,怎么样了怎么你一个人,宁姐儿和兴哥儿呢”
汝阳王妃嗔了她一眼,“少来。刚在外头,兴哥儿见到安安就跑过去了,宁宁一贯喜欢跟着她哥哥跑。”
“可不是么,孩子就喜欢跟孩子玩。”话落,虞烟拉着她的手往前面带,“别站着了,坐着说话。”
两人的感情经过这么多年的相处,越来越好,就是忍冬也比不上的,忍冬面对虞烟的时候,总觉得虞烟是她曾经的主子,做不到自然的亲近,加上如今身份也有了隔阂,没有常相处,总是差一点。
阿舒就不一样了,本就是江湖儿女,没有那套谁尊贵不尊贵之说,只觉得有说不完的话,处得来,就卸了心里的包袱,两人越来越亲近。虞烟一个人在宫中也无聊,作为一国之母,出宫不便,有个人来陪她说说话,求之不得。
一坐下来,阿舒就说“兴哥儿啊,你别看着他小,鬼主意多,一天天都念叨着要来找安安玩,见不着就闹,连自个的妹妹都不稀罕,就稀罕安安,你说,这才多大点啊”
“我看兴哥儿挺好的,平日里也爱护宁宁得很,哪有你说的这样。”
默了会儿,阿舒轻摇了摇头,话语里带着几分感叹,“那孩子啊,还没长大,心就飞了。”
闻言,虞烟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我看你呀,是一天想太多了。等宁宁成亲的那天,我看你怎么办”
“你不说还好,想到那个画面就难受得不行。”阿舒忽然被提醒了。
“你呀你。”
“不说我了,说说你吧。”左右孩子还小,想那么多干什么,想多了难受,再说儿孙自有儿孙福,阿舒打断虞烟的话,转移话题道。
虞烟耸耸肩,“说我,我有什么可说的”
阿舒的目光徐徐落在虞烟的肚子上,顿了下,抬眸看着她,接着小声问“有消息了没”
虞烟作为一国之母,膝下只一女,除了虞烟,后宫无人,皇嗣的压力就像一个重担,压在虞烟身上,这么多年喘不过气,她看着也难受,也希望虞烟能早点有消息传来。
早点生下皇长子就好了。
说起这个,虞烟嘴角的笑慢慢就凝固了,忽然觉得喉咙梗着一根刺,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的难受。
她摇了摇头。
阿舒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道“你也别想太多,该来的时候就来了。实际上我有一个方法。”
“什么方法”虞烟眸子瞬间明亮了起来,直勾勾的看着阿舒问。
一贯爽朗的阿舒这时别开了眼,脸色不自觉变成淡淡的绯红,咽了咽口水,慢吞吞的说“就、就是”
虞烟攥着她的手追问“就是什么”
“就”
“哎哟,就是什么啊,你这是想存心急死我吗,快说吧,阿舒,我俩还有什么不能说的。”饶是一贯冷静理智的虞烟,谈到这个话题,冷静和理智早就抛到耳后了。
阿舒抿了抿唇,再次将目光落到虞烟身上,润了润喉咙说“我先说好啊,这个方法不一定管用。”
“你快说吧。”虞烟真是服了她了,这些年相处下来,就见过她什么时候说话这么磨蹭过。
阿舒凑近她,压低声音说“就、就那事上,你主动,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