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尧一愣,针尖错开,扎进拇指里。
细小的血滴聚出来,沁在指尖。
傅程皱眉:“怎么这么不小心。”
林清尧随手抽了张纸巾:“没事,擦掉就……”
指腹传来温热湿润的触感,心尖似乎颤了一些。
她抬眸,傅程含着她被扎伤的指尖,好一会才离开。
林清尧怔了半晌,看着那根还带着浅薄水光的手指,血已经止住了。
“你干嘛?”
他嘴角一侧往上勾,把她手里的纸巾拿过来,仔仔细细的把她的手指给擦干净。
“唾液能止血。”
说的一本正经,仿佛真的没有掺杂一丝别的心思。
林清尧收回了手,也没再说什么。
将针绕过去,打了个结,用剪刀剪断。
“好了。”
傅程接过看了一眼。
针脚算不上好,缝补的痕迹也很明显。
他这件衣服是深灰色的,林清尧没有找到同色号的线,就直接用的黑色。
看上去就像皮肤上有条很明显的伤疤。
突兀的不行。
林清尧有点不好意思,傅程的衣服不是四位数就是五位数,自己的手艺实在有点拿不出手。
“好像不是很好,我再帮你改改……”
她话音刚落,傅程已经把那件外套穿上了。
缝补的位置正好在袖口上,他的身材很好,一米八八的个子,手长腿长,因为经常运动的缘故,肌肉也是紧实的,瘦而不柴。
穿什么都好看。
这件有了瑕疵的外套穿在他身上一点也不突兀,就好像袖口那个缝补的痕迹是独特的设计一样。
“好看。”
林清尧被他这么直白的夸,微抿了唇,脸一红,她把多余的线缠绕回线筒上:“用同色的线效果应该更好。”
他微俯了身,笑意中掺着几分轻佻:“我说我穿着好看。”
……
乡下不同于大城市,平时也没什么好的娱乐消遣。
熟悉的房间熟悉的床,林清尧睡的很好,一直到太阳升了她才起床,床的一侧已经凉了下去。
她洗漱完出去,客厅和厨房都没有人。
桌上的手机响了几声。
是方音打来的。
沉吟片刻,她还是按下了接通。
方音开门见山的问她:“我今天来你家找你,吴婶说你去乡下外婆家了。”
“恩。”
“和傅程一起去的?”
她默了一瞬。
“恩。”
那端的方音似乎松了一口气:“你们结婚也快两年了,趁还年轻抓紧点,给他生个一儿半女的。”
林清尧微抿了唇,握着手机的手逐渐收紧。
“再说了,傅程的条件,对他投怀送抱的女人少不了,你现在长的好看,不代表你一辈子都长的好看,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身边只会出现更多比你年轻,比你好看的女人,你得利用你的优势,生个儿子,就算以后他找小三了,那也没办法撼动你的位置。”
她自己就是小三上位,所以对这些事情格外清楚。
盛夏的天还带着燥意,就算有风吹过,也是热风。
只会卷的人更加心烦意乱。
家里的水管坏了,傅程早上起床的时候看到外婆挑着两个水桶出去准备去镇上打水。
苍老的双肩被压的变形。
他伸手把扁担拿过来。
他力气大,扛在肩上显得格外轻松,丝毫不费力。
纪杏芳连忙上前:“我来就行。”
傅程回首冲她笑道:“我也不能白吃白住啊,总得帮点忙吧。”
男人眉眼明晰,笑起来时,似衬着阳光,温暖异常。
纪杏芳笑眯了眼,心里对他是越发的满意。
“好孩子,外婆带你过去啊。”
他刚来的时候,纪杏芳其实对他没什么好感。
老人家都喜欢憨厚老实的,他的五官线条太过硬冷,看上去高傲矜贵,不好接近。
她家的外甥女又是个闷葫芦,所以她担心林清尧和他在一起,会被欺负。
随着慢慢的接触,她发现他内心和外表还是有些区别的。
傅程忙活完回来后,t恤已经被薄汗沁湿,好在是黑色,也看不太出来。
纪杏芳去隔壁串门了,似乎料定了林清尧还没起床,他进屋后脱掉上衣想要去洗个澡,冲掉周身的燥意。
穿堂风吹过,略微颤抖的哭音绊住了他的脚步。
“你从来——”
“都没觉得对不起我吗?”
听筒里略显尖锐的女声冲进他的耳膜。
“我为什么要觉得对不起你,你的命都是我给你的。”
他的五指收紧,拽紧了手中的t恤。
四周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