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那么多人一下子涌过来不太好,所以安瑶替林清尧谢过他们的好意后,把东西拿进来了。
傅程听到动静被惊醒,第一反应就是去看躺在病床上的林清尧。
往日明亮好看的杏眼这会紧闭着,长睫卷翘,唇色发白,看上去憔悴的不行。
他抬头看了一眼已经不剩多少的输液瓶,缓站起了身,因为坐了一夜的缘故,脚有些麻。
他轻手轻脚的给她换了药。
安瑶低叹一声:“医生都说没大碍,你还是去睡一会吧,这里有我看着。”
傅程摇头:“没事,我不困。”
安瑶看着他布满血丝的双眼,眼底还带着乌青,提醒他:“你三天没睡了。”
傅程替林清尧把被子掖好,输液管里的药水有点冷,顺着血管进入体内,那只胳膊微微透着凉意,他用自己掌心的温度给她捂热。
“医生说她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我怕她渴。”
安瑶知道劝不好,拆开果篮拿了两个苹果去洗。
这几天正好转季,气温突升,热感的人很多,医院病房紧缺。林清尧住的这个病房也是傅程找了关系才弄到的。
安瑶给他倒了一杯水:“喝点水吧。”
他伸手接过:“谢谢。”
声音还有些哑,透着不尽的倦怠。
灰色茶几上的手机震了几下,傅程掀了眼睫,来电显示写的陈是。
他拿了手机离开病房。
方才按下接通。
“傅总,那个路段的摄像头几天前就坏了,所以……”
他的声音逐渐弱了下去。
傅程闭了闭眼,声音有些低沉:“那就把附近所有路段的摄像头都调出来,找到那个开车撞清尧的人为止。”
陈是犹豫半晌,张了张唇,最终还是没开口。
他跟了傅程这么久,对他的性格也算是摸通透了。
越是心慌害怕,他表现的就越发沉稳镇定。
如果那个开车撞伤林清尧的人此时出现在傅程的面前,他会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来,陈是不用想也知道。
挂断电话后,傅程打开门进去,安瑶低头看着手机,眉头紧皱。
“怎么了?”
安瑶面露为难:“我妹妹在学校和她同学打起来了,她的班主任让我过去一趟。”
“恩。”
安瑶拿了包:“清尧这边麻烦你了啊,我马上就回来。”
她走的匆忙,连门都忘了关,过堂风吹进来,傅程怕林清尧着凉,过去把门给关上。
走廊的消毒水有些刺鼻,傅程重新坐回去,林清尧的神色就像是睡着了一样,温柔安静,除了比平时还要白上一些的嘴唇以外,便没什么区别了。
林清尧做了很多个梦,一个片段接着一个片段。
走马观花一般,她像是把前半生都过了一遍。
西垂的落日,天边晕上了一层橘黄,整个天地都像是暖的一样。
她穿着白色的芭蕾舞服站在舞蹈教室里,鬓角的碎发碰了细汗贴在脸上,她微喘着气。
那个动作一直练不好。
她又尝试跳了一次,结果落地时没踩稳,跌了下去。
几乎是在那一瞬间,穿着黑色连帽卫衣的少年推开舞蹈教室的门匆忙跑进来,神色慌乱。
“你没事吧,有没有伤着哪里?”
他的头发很短,五官生的好看,眉眼线条却带着一丝硬冷,傲气与生俱来的一般。
落日的余晖映在他的脸上,衬的柔和了一些。
深邃的眼底带着遮掩不住的心疼。
林清尧微愣了一瞬:“傅程?”
他怎么会在这?
刚才他进来的急,门没关拢,舞蹈老师脱了鞋子进来。
二人的姿势有些暧昧,林清尧跌坐在地上,傅程蹲在她面前,手还握着她的脚腕。
她轻声笑了笑,出声调侃他:“不是只敢站在外面等吗,怎么今天突然这么有勇气了。”
林清尧只是轻轻崴了一下,并不严重,还能走。
傅程非说她脚踝肿了,要是再下地走路的话,只会肿的更加厉害。
林清尧怔了片刻,撩开裤脚想去看,她刚才换衣服的时候看了一眼,好像没肿啊。
不等她看仔细,傅程就转身将她背了起来,手扣住她的腿,往上颠了颠:“别乱动,掉下去了我不负责的。”
顿了片刻,话尾压着笑意,“其实也可以负责。”
太阳彻底沉了下去,陆临洲倚在单杠上直摇头:“果然恋爱会冲昏人的头脑,这小子不是骑车来的吗,还是带后座的。”
身旁的人轻嗤一声:“我看你才是没脑子吧。”
眼睫微颤,林清尧的手指不受控制的抖了一下。
她睁开眼睛,灯光有些刺眼,抬手想要去挡,却发现动不了。
微微侧目,没有输液的那只手被傅程握住,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