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很久以前,氐山的先祖们在氐鱼的帮助下,来到氐山建立氐山部落,同时将氐鱼当做神赐之物,也让氐山的后人们以同族礼待之,若是有氐山人死去,先祖会将他们交给氐鱼,先祖说,氐鱼会将族人带到更好的地方去。”
是的,这是氐山一代又一代传下来的故事,贺边从小也被这个故事洗脑,他们也从未怀疑过什么,因为,氐鱼确实会帮助他们,在他们缺少食物的时候,会从海中带鱼回来,抛上岸,若是氐山人在海中遇到危险,氐鱼也会相助。而氐山人也会帮助氐鱼,在氐鱼遇到麻烦的时候,氐山人会尽力去帮它们。
这种方式看上去像是互利共生。
但是,在贺边接任首领之位后,他从以往首领的手记中却看到了不一样的想法,而且大多都是近几百年留下的。其中的观点各不相同,但归纳起来就一句话,防着氐鱼,否则氐山部落恐有灭族之灾。
其实部落很久以前就出现过这类似的病情,或许也就是那个时候,氐山的先人们察觉到了不对劲,只是,知道其中关键的人,可能只有巫。贺边不知道为什么巫一直瞒着,或许是存在疑惑,觉得这种想法大不敬,又或许是其他原因。
首领毕竟不是巫,在氐山部落,贺边这样的首领能了解的东西还是太有限,无法得知实情。
现在,生病的人越来越多了,但大多数氐山人并没有将这联系到氐鱼身上。可现在,这个炎角大长老说什么
氐鱼竟是造成他们部落得这种怪病的原因
石缸里的人并未去看屋内另外三人的反应,一边逗弄着水中的三条鱼,一边继续说道“七百年前,氐山部落第一位生病的人出现,且无法医治,他自己跳进了氐鱼生活的那处海中,却被氐鱼推上岸,先祖手记中记载,氐鱼群围在那个人身边,在将他推上岸之后,也久久不曾离去,直至那人不久后离世,氐鱼才带着他沉入海中。”
贺边眼皮猛跳了两下,他听过那些故事,他的长辈和周围的人每次说起这个故事的时候,还面带感激说氐鱼果真是护着他们的,即便生病看不出个人样的时候,还不愿意将他们带入海中,氐鱼对氐山人,果然是很好的。
可是现在听点点说起来,总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贺边听得背脊一阵凉意。不好的预感越发强烈。
“那之后,每隔几十年,部落就会再出现那样的病,而且都是刚觉醒图腾之力不久的孩子,都是无法医治,不久后便死去,最长熬不过两年。再后来,病发的时间隔得越来越近,生病的人也越来越多,直到这一次,达到高峰,巫说,氐鱼已经开始行动了,它们的火种已经足够强大”
“为什么知道原因还不杀了它们杀了它们”贺边神情激动,面上的肌肉颤动着,眼神狠戾、疯狂,表情变得狰狞。
“迟了,两种火种,已经很难分开了,若是贸然行动,可能会引发氐鱼的疯狂反击,毕竟,氐鱼,是能上岸的,而且,直接争斗之下,氐山的火种,也会严重受损。这次出来之前,巫说,已经没有足够的时间了,要么赢,要么死,但没到最后,巫希望有其他的解决之法。”石缸中的人垂头盯着里面的鱼。
贺边想到氐山的先祖,他们从小就听着先祖们传下来的话,接受灌输的思想,即便是巫,也不是每一任都有同样想法的,就算发现异常的人,也在一次次矛盾和犹豫中,浪费了时间,等真正决定的时候,已经晚了。
“近百年来,氐山的巫一直在寻找解决之法,可是依旧无果。这一次,巫说他终于找到了解决之法,就是沿着部落附近与海连接的大河一直往上,直到不能前行。”
说着点点看向贺边,“你知道氐山的图腾是如何来的吗”
贺边顶着一张几近崩溃的脸,摇头。
点点又看向邵玄两人,“借笔一用。”
邵玄将自己一直带着的毛笔和一张空白的布拿出来,笔杆中已经灌过颜料,这是邵玄自制的,拔了笔帽就能直接写画了。
点点看了看手上的笔,然后趴在石缸边,让贺边托住那张布。
“氐山建立之初,图腾是这样的。”点点在贺边左手手掌的位置,画了个怪异的人面像,但是与邵玄见到的那个像戴眼镜的“囧”字图案不同。
随着点点继续画,邵玄也发现了更多不同的地方,那个人脸周围的鱼鳍和鱼尾,所占的比例要小得多。
画完之后,点点又在贺边右手手掌的位置继续画“现在,氐山的图腾则是这样的。”
第二张画与贺边画的相似,也是邵玄在大贝壳上见到的。人脸占的比例更小,脸上多了些线条,更怪异,鱼鳍鱼尾占的比例更大了,而且,人脸的另一侧,似乎也多了几笔。
若是没有第一张画,很难在第二张上发现不对,而每一代氐山人认识图腾,大多数时候都是在祭祀仪式上,火塘中见到,便以为那就是自己需要谨记的,记错的人还会改正。
没有就此停下,点点将布拉了拉,继续在第二幅后面接着画,“若是继续这样下去的话,未来的图腾,则会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