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甬之独坐,心中沸反盈天。
所有人都知他贪婪卑鄙,独颜棋待他如初。
总有一天,她也会醒悟。
他总要走的。他父亲说,假如他不追到新加坡来,颜棋会忘记他、结婚生子,他相信这话。
他现在走,颜棋也许不如之前坦然,也许会难过几天,但总归会忘记他。
为什么不走
范甬之猛然站起身,开了汽车出门。
他不知自己要去哪里,去做什么。
人总是侥幸,不到最后一刻不肯承认自己一无所有,总盼着还有渺茫希望。
范甬之把车子开到了码头。
他突然很想要上一艘小船艇,去无边无涯的地方。
正好旁边有伙计揽客“先生,出海吗有船,都是老船员,很安全。可以去任何地方探险。”
远海有不少的岛屿。
那些岛屿荒芜,除了树和鸟,没有其他的。最近几年,总有人愿意去冒险,这边的码头正好是出发地之一。
所以,伙计很娴熟。
范甬之道“多少钱”
“按天数算钱,一天三百英镑。”伙计说。
这是非常昂贵的价格。
伙计知道,客人都会杀价,或者去个一天半天返程的,他报出的价格要有回转余地。
不成想,范甬之却丝毫不在意“船在哪里。”
他跟着伙计往前走。
身后突然传来颜棋的声音“范大人”
范甬之一愣。
颜棋匆匆忙忙停好了车子,快步朝他跑过来。她脚步极快,一张脸通红,翦水眸子更亮。
平常人很少见到这等绝色,故而旁边的小伙计看得呆了一瞬,很不好意思避开了目光。
范甬之心底也闪过惊艳。
他第一次见到颜棋时,她就是这般光彩照人。
“范大人,你做什么去我在路上看到了你的汽车,冲你鸣笛,其他车子停了一大溜,独独不见你的车子停。他们挡住了我的路,我还以为跟丢了。”颜棋气喘吁吁。
范甬之所有的防备,突然崩塌。
他猛然抱住了颜棋。
颜棋一怔,对此大感意外,同时又有点小窃喜。
范甬之抱了片刻,慢慢松开了她,只是握住了她的手“我想出海去探险,你去吗”
颜棋忙不迭点头“好啊好啊我一直很想去的,他们都不带我”
范甬之租了那条船。
船不大,有个宽大甲板,下面有睡觉的地方,能容纳十几人。
船员一共三人,还有船长和副船长。
范甬之交了四天的钱,写好了一张支票。同时,他对船员和船长道“如果我满意,回来我会给小费。”
众人见他这样豪阔,又见他的女伴国色天香,知晓这人必是富贵至极。
他们开船出海。
船长是老手,知道哪里有岛屿,特意往一个方向开。
两个小时后,他们到了一处岛屿。
远远的,就有海鸥在头顶盘旋,鸟鸣悦耳。
颜棋很激动“前面有个岛。那个岛上有人吗”
船员告诉她“没有人,我们路过两次。再往前开,还有更多的岛。”
颜棋“可是我想上这个岛看看。”
船长把小船靠岸。
船下了瞄,还有深及大腿的水。船员先下,然后要背颜棋。
范甬之道“不必,我自己来。”
他下了水,张开双臂。
颜棋往他怀中一跳,被他稳稳接住了。
他常年练拳脚,身材结实,手臂很有力气,一路将颜棋抱到了岸边。
颜棋落地,一点水也不沾。
“范大人,你裤腿都湿了。”颜棋有点心疼。
“一会儿就干了。”范甬之不以为意。
两名船员带了纱帽和拐棍,递给他们俩“当心蚊虫,另外岛上没有路,拿一根拐棍开路走。”
他们是经验丰富的。
范甬之接了过来,亲自给颜棋戴上。
他一手牵了颜棋,一手拿着拐棍,走在船员身后。
此处树木繁多,藤蔓相连,几乎没有路,需得一路踩过去。
颜棋走着走着,觉得疲倦。探险说起来有趣,真走下来又有点无聊。
他们还遇到了一条大蛇。
颜棋不怕蛇,但是那蛇溜得太快,她没仔细瞧见。
除了蛇,全是鸟。
一个小时后,他们走出了树林,到了岛屿的一个小坡上。
船员递过来两瓶水,服务很周到。
颜棋接了,和范甬之在树荫下坐。
“以后,我们每个月都探险一个岛。”颜棋笑道,“我们自己买一条船好了。”
范甬之沉默着。
颜棋畅想了片刻。
她不仅想买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