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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家和阮家当年赔偿一举,是非常令人敬佩的,同时也给了白远业机会,因为他们的赔偿款发放的人,都有名单,而且是刊登在报纸上的。
白远业很轻易就整理了那些名单,走访失去亲人的人。
其中很多人拿到钱之后,都是尽可能想要过另一种富足生活,然而自身又没有经济来源,很快就亏空了。
他们把自己生活的不如意,发泄在失去亲人的这件事上,并且也憎恨起了徐家和阮家。
他们说,赔偿太少了。
人心向来是不知足的,白远业成功挑拨了他们。
他原本是想要回国内复仇的,却又知道司炎的官位越来越高,想要击倒他就太难了。
他想把这些人都弄到新加坡来。
司行霈的舅舅就在新加坡,白远业认识到了这一点之后,开始和他接触,给他了不少的便利,让他在新加坡站稳了脚跟。
他知道,只要想法得当,他可以稳坐钓鱼台,让鱼儿自己上钩。
长期的等待终于有了效果,司家来了,裴家也来了。
他留在国内的“眼线”,也在暗中一次次鼓励徐家和阮家,正好国内又发生了战争。
白远业觉得,老天爷是想让他报仇的,事情才会如此的顺利。
当年的那些人,多半是小人物,他们依照白远业的吩咐,都进入那些家庭去做佣人或者姨太太了。
当然也有一两个是白远业重点培养的,后来混得挺成功,是徐家或在阮家亦或者裴家的朋友。
这些人,才是鼓励他们来新加坡的关键。
可能是让他们来新加坡这件事,顺利得过了头,耗尽了他所有的好运,后来的几次事情,都不是很成功。
白远业是打着复仇的幌子,想要新加坡,想要成为新的马来国王。
他身边的人,多半都失去了亲人,因为他需要“仪式”感,才能凝聚人心,给他手下的人更多蛊惑。
故而那四家也要失去亲人,才算血债血偿。
白远业处心积虑,先把顾轻舟弄到了护卫司署,想像坑牛怀古那样,一点点坑顾轻舟的,等事情大爆发时,说顾轻舟才是那个“神父”。
没想到,屡次不顺。
第一次,裴谳和胡峤儿死了,也算是有了点安慰;第二次,他们在饭店里迷晕了徐培,又在仓库里逼迫他写下遗书,很顺利伪造了他的自杀,却让其他人逃脱了。
后来的几次,都没有成功。
白远业看了眼屋子里的人,他看到徐家的、阮家的,还有裴明夫。
没有司家的人。
他突然站起身,拼了命一样拿起了椅子,砸向了一名警察,抢了他手里的枪。
牛怀古和其他警察对这一变故惊呆了,纷纷掏出枪。
这满屋子的人,如果白远业开枪,会造成很大的伤亡,警察们吓疯了,立马先出击。
牛怀古大吼“不许开枪。”
他的反应慢了一点,那些警察们已经出手了,他的话被淹没在枪声里。
几家旁观的人差点吓疯了。
白远业被枪击中,心里莫名的快意“没有人可以指责我,也没有人可以审判我,我才是正义的”
正义有时候会失败,却绝不容羞辱。
白远业知道,裴明夫根本想不起当年那一巴掌,而司炎压根儿不记得自己昏迷之前打晕过白远业。
至于徐家的人,他们和阮家一样,很想知道徐培到底是不是自杀。只要白远业一死,他们永远不知道。
而藏在暗处到底还有多少白远业的同党,他们也不知道。
裴明夫和司炎要猜一辈子白远业的动机,而徐家和阮家要猜一辈子徐培的死亡真相。
更有甚者,他们四家永远都要猜测,身边谁才是当年的遗孤。
想想他们永无宁日的样子,白远业哈哈笑了起来。
他被打成了筛子,血流了满地,可他倒下之后,唇角是含笑的,眼睛也有个讥讽的弧度。
枪声过后,屋子里很安静,落针可闻。
远在总督府之外的徐家,有两名佣人想要从后门逃跑,突然被黑暗中凭空出现的海军堵住了。
而阮家,佣人们全部被去而复返的海军抓住,一番连审带吓,有个人崩溃了,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裴家没什么损伤,佣人们全部聚在一起,他们中间没有白远业的人。
司琼枝挟持了伊莎贝尔四个小时,她哥哥才把所有带枪和不带枪的匪徒都击毙了,一个活口也没留。
整整四个小时,司琼枝浑身被汗浸透了,可她的双手很稳,枪口对准着伊莎贝尔,始终没有一点颤抖。
而和她对峙的匪徒,不过半个小时,双臂就酸软得不行,后来司行霈过来的时候,他们几乎是拿不动枪了。
“好了,你可以放开她。”司行霈道。
司琼枝这才松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