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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蘅已经死了。
人死不能复生,阿蘅再也不能成为平野夫人的依仗了。
想到这里,平野夫人就恨恨对蔡长亭道“你当时应该保护好阿蘅若不是你知情不报,阿蘅何至于惨死”
对于阿蘅的死,平野夫人心中充满了怨恨。
但是她不能说。
她知道蔡长亭有了自己的私心,一旦戳破,她连蔡长亭也要失去。
用得顺手的人,如今只有这么几个,就像是猎人豢养猎犬,明知猎犬咬死了自己养的羊,却也要依靠猎犬。
因为,打猎的时候,猎犬比羊更加重要。
平野夫人不知蔡长亭为何要借助顾轻舟的手至阿蘅于死地,她至今都没有看出端倪,但是她不准备挑明。
“是我的错,夫人。”蔡长亭低声道。
除了上次,他再也没有狡辩了此事,他没有再用谎言说是阿蘅让他隐瞒的。
事情到了今天,平野夫人再生气也于事无补。
“你已经错了一次,我不希望你错第二次。轻舟,她一定要回到我身边,你也知道她的重要性长亭,她不是鹰犬,也不是宠物,她是门面。
没有她,我们做的任何事都无法名正言顺。轻舟太过于聪明,这一点我十分头疼,我至今不知她想要什么。”平野夫人道。
蔡长亭沉默了下。
平野夫人轻轻揉按自己的太阳穴。
蔡长亭道“夫人,我想去跟轻舟谈一谈。”
平野夫人沉吟了下,摇摇头“等她回来吧。她既然喜欢司行霈,就让她多温存几天。她享受够了,才知归巢。”
同时,平野夫人又在想司行霈能不能放弃岳城,到北方来
江南的领土,平野夫人跟日本人是有盟约的,这点不能动摇。
一旦司行霈眷恋故土,他就是平野夫人的仇敌。当初既瞧不上岳城那点势力,也不想招惹麻烦,才让顾轻舟离开的。
如今看来,这件事到底没有办妥善。
平野夫人一生与人打交道,此刻才心生悔意,只因她从未遇到司行霈这么难缠的人,也从未遇到顾轻舟这么厉害的人。
司行霈来往太原府,平野夫人多此想要阻拦,都失败了。
哪怕是蔡长亭亲自出马,也无法掣肘司行霈。
他若不是这般能耐,平野夫人又何必发愁顾轻舟想跟谁睡,是她的自由,平野夫人根本不会气急败坏。
平野夫人无法安宁,顾轻舟同样。
她没有再回房睡觉,而是站在客厅的落地窗前,陷入沉思。
周烟没有打扰她。
司行霈回来时,正值黄昏,屋子里的水晶灯亮起,他就看到顾轻舟孤零零站在窗前,长发披肩,她拢在墨色的阴影里,情绪莫辩。
他上前,轻轻搂住了她。
察觉到她的面颊和双手都冰凉,司行霈微讶,问“怎么了”
顾轻舟似回神般。
微笑似涟漪,慢慢在她的脸上荡开,笑靥如花的她,看上去并无心事,笑着说“等你回来呢。”
司行霈将她抱上了楼。
他不好糊弄,再三询问顾轻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顾轻舟道“是平野夫人,她催促我回去。”
司行霈脸一沉“明天,我们去拜访她。”
顾轻舟失笑“干嘛要拜访她她又不是我的什么人。”
司行霈错误的以为,顾轻舟把平野夫人当娘。
顾轻舟却道,她只是把他们当敌人。
他们不死,就会无休无止的纠缠顾轻舟,也会为祸世间,总要弄出点动荡。
顾轻舟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天下,都应该接近他们,除掉他们。
“司行霈,保皇党内盘根错节,我至今还没有得到平野夫人的信任,故而我不知道核心在哪里。”顾轻舟道。
司行霈问“如何取得他们的信任”
“契机。”顾轻舟道。
她需要一个契机。
蔡长亭和平野夫人都知道,顾轻舟谋算过人。不管她是积极主动服从,还是被动抵抗,都无法得到他们的信任。
他们时时刻刻都会用怀疑的目光看着顾轻舟。
他们筹划了十几年的大业,岂能轻易交付给顾轻舟
顾轻舟回到平野夫人身边不过半年。
亲情是需要培育的,是时时刻刻的陪伴中获得。把你生出来的人,未必就对你有母爱。
顾轻舟的“父母”,就是她的师父和乳娘,这点毋庸置疑。
司行霈害死了他们。
顾轻舟会想,一旦顾轻舟和平野夫人发生了冲突,乳娘和师父到底站在哪一边呢
她不敢深想。
很多时候,她也会用逃避的办法来麻醉自己。
日子是一天天过的,遇到什么都不能退缩,也没有后悔药。
“契机就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