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官如实道“还有芳菲小姐,少夫人。”
顾轻舟握住电话的手一紧。
“芳菲小姐什么时候到的”顾轻舟又问。
“今天上午,十点左右,乘坐黑色奥斯丁”
“好了,好了。”顾轻舟失笑,打断了他的话。
她不是巡查的,只是随口一问而已。
“晚上他们会回来吗”顾轻舟问。
副官道“这个难说。师座说,今天要去军火库看看,位置比较远。”
顾轻舟再次沉默。
可能是精力有限,顾轻舟现在疲乏得厉害,她不能兼顾,故而不再说什么。
她想先把“心瘕”这个病例给它处理完,这是一场硬仗。
顾轻舟之所以敢治疗这个病,是因为她小时候见过。
很多医者穷尽一生,可能都无缘见识这种疑难杂症,她却有幸在九岁那年见过一次。
当时,病人是一位二十岁的小伙子,家里有瘫痪的老父亲,还有一个刚刚出世的女儿,他负担起一家的生计。
得知了此病,大夫们束手无策,辗转求到了顾轻舟的师父跟前。
师父也没办法。
那小伙子和他年轻的妻子,跪在师父的面前。
“哪怕是治死了,也是我的命,我绝不怨您,我的族人也绝不敢说二话。”小伙子说。
后来,小伙子家的族长和孙家的族长到场,年轻人立下了字据,他和他的家属绝不会闹事。
师父犹豫了两天,做了很多的准备,决定出手。
然而,还是失败了。
心瘕一破,那小伙子当天晚上去世。
那户人家果然重诺,此事没有抱怨半句。
师父不甘心,跟人家说“能否让我看看他的尸骨”
他想要剖开检验。
年轻的寡妇哭道“如果您看了之后,能找到治疗的办法,以后再有人生这种病,能救他一命,那么就交给您了。”
她深明大义,让顾轻舟的师父更加难过。
他剖开了年轻人的胸膛,一点点查看,然后再缝好还给了家属。
师父把自己全部的积蓄,都送给了那户人家。
人家没要。
而后的半年,师父都在钻研这个病例,写了很多的笔记,做了很多的尝试,可惜再也没同样的病家求到他跟前。
他也去找了,没找到。
他对顾轻舟道“可惜了,他是第一个,假如是第二个,也许他能活命。”
他就把这个病的治疗方法,以及用药,全部交给了顾轻舟。
“时机”师父强调很多次,“就那么几秒,一旦错过了,毒脓还是会流回心脏。”
顾轻舟就记住了。
只是,师父的实验到底能不能成功,她也不知道。
她也在尝试。
顾轻舟深吸一口气,带着她的药,去了五国饭店。
是治好了心瘕,从此扬名天下,还是治死了邱迥,从此身败名列,就看今天的了。
她的手,莫名又颤抖起来。
“我害怕。”她心中有个声音,在不停的说着。
她面对阴谋时,从来没有过胆怯,哪怕是失败她也能承受。唯独在医术上,她小心翼翼,她怀着一颗虔诚的心。
她信仰中医,她把医术看得至高无上。
深吸几口气之后,顾轻舟去了五国饭店。
大家同样积聚在大堂,临时搭建的会议厅里。
和昨天不同的是,他们今天更加熟悉了,也会交流心得,相谈甚欢。
一看到顾轻舟进来,众人纷纷起身。
“少夫人,今天该给邱大夫治病了吧”
“邱东家的病,您是打算怎么治疗”
顾轻舟笑了笑,没有一一回答。
她走到了主席台上,才道“我承诺的事,现在就要兑现,我即将要为邱大夫治病。”
下面暴发出哗然之声。
顾轻舟继续道“这个病,是上千年传说中的死症,罕见、必死、无药可医。如今,我们就来攻克它”
她拿出两颗药丸,交给邱迥“邱大夫,你先把这两颗药吃下去。”
说罢,她又道“请诸位空出场地,分两边站立。若是不愿意看,可以先回房,等到了时间再来看邱大夫。”
没人愿意回房。
顾轻舟亦不勉强。
副官们抬了一张简易的行军床,铺在大堂中央的地上。
顾轻舟对邱迥道“邱大夫,请您过来躺下。”
邱迥吃了药之后,浑身发冷。
他也把这个情况,告诉了顾轻舟“这发冷没事吧”
顾轻舟道“没事。”
邱迥有点担心,小心翼翼躺下了。
顾轻舟就坐在旁边,给他把脉。
她的手指,始终搭在邱迥的手腕上。
而她的副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