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人。
在训练的时候,她见过无数个求死的同伴,真的死在教头手下。她也有过数次求死的心,却每次都被他放过。
当然,换来的结果就是他被狠打一顿。
说起来,不管是训练中刻意的放水,还是后来帮助她出逃,他都救过霍拢静的命,霍拢静下不了手。
霍钺救了他,将他放在身边时,霍拢静整个人都要崩溃。
“为什么要把他放在身边”霍拢静对霍钺道,“让他走,我不想看到他”
霍钺却只是道“别怕阿静,每个人都有心中的魔障。你的魔障不除,迟早要被人利用。”
“没有他,我就没了魔障”霍拢静痛苦道,“阿哥,你杀了他吧,他没有感情的,他也许就是故意出逃蛰伏在你身边。你对他再好都没用,他是尸体一样的,他只会杀人。”
霍钺安静看了眼妹妹。
霍拢静额角有细汗“阿哥,你别以为可以收服他,你做不到的。他从三岁就被卖到那个鬼地方,他的思想是麻木的,他跟畜生一样,不会被你感动的”
霍钺问“你怎么知道他三岁就被卖到那里”
“他自己告诉我的。”
“他为什么会告诉你这个”霍钺又问。
霍拢静一愣。
为什么呢
她脑子有点乱。
她好像记不起了。
半个月下来,霍拢静心情慢慢平复了,只是不能看到他,一瞧见他,她就不受控制想要杀人。
霍拢静急匆匆跑回了自己的院子,给颜一源打电话。
“怎么了”颜一源笑问,“是不是饿了我们去吃宵夜好不好”
霍拢静忙不迭点头“好”
“我去接你啊”颜一源高兴极了,“你等我啊,阿静。”
霍拢静深吸几口气,让情绪平复下来,这才出门。
出门的时候,看到那个人还站在树荫之下,霍拢静吓了一跳。
“大小姐。”他这样称呼她,声音冰凉,“我送您出去。”
“不用。”霍拢静道。
他却亦步亦趋跟着。
霍拢静强迫自己脚步镇定,可还是一路小跑,到了大门口。
“告诉我阿哥,我有事出去了。”霍拢静道,“回去吧。”
那人却没动。
“你敢阻拦我吗”霍拢静倏然发怒,转身厉喝。
那人高大如山,稳稳站在那里,表情也没动一下,道“不敢。”
霍拢静找不到对手,一口气全憋在心口。
颜一源的汽车,一个小时后才到霍公馆门口。
霍拢静迫不及待上了车。
颜一源哈哈笑“阿静,你看上去好饿啊。”
霍拢静心中,就似被照进来阳光,温暖而明媚。
就连颜一源这傻乎乎的不谙世事,霍拢静都觉得真好,他每一样都好。
“真的好饿。”她道。
从后视镜里,霍拢静还能看到那像山一样高壮的男人,站在阴影里,像个魔鬼。
颜一源去吃了宵夜,还叫人送一份给他姐姐姐夫,以及顾轻舟。
顾轻舟接到外头送过来的宵夜,哭笑不得“一定是五哥。”
那个时候,她正在听副官回禀这几天的情况。
“是这个人。”副官道。
顾轻舟拿到了一张照片女人的照片。
照片上的女人,穿着银红色绣牡丹花的旗袍,秾艳俏丽。
“这是谁啊”顾轻舟舀了一勺颜一源叫人送过来的乌鸡汤,慢悠悠喝了,问副官。
这些副官是负责情报的,也是司行霈那边的人,很干练。
他低声告诉顾轻舟。
这个女人的姓名、年纪,家庭情况,一一告诉了顾轻舟。
顾轻舟听完之后,恍然大悟“我没有见过她,却听说过她的,原来她这般漂亮”
又问,“这几天,她一直派人跟着我”
“是。”副官道。
顾轻舟颔首。
就在这时,客厅的电话再次响起,是司行霈打过来的。
顾轻舟接了起来。
司行霈问她如何了。
顾轻舟就把今天查到的消息,告诉了他。
“怎样我就说了,我的女人怎么会有心理障碍若是有,早就该有了。”司行霈笑道。
顾轻舟没有答应,亦没有反驳,她沉默了下。
司行霈又问她“打算怎么办”
“自然是要以牙还牙了。”顾轻舟的声音很轻,宛如这六月的夜风,凉丝丝的却沁人心脾。
司行霈道“真乖”
顿了顿,又道,“你是不是在吃东西”
顾轻舟嗯了声。
司行霈问她吃什么。
就宵夜这个问题,他跟顾轻舟扯了半天。
东拉西说,就是不肯挂断电话,为的是多听听顾轻舟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