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肌肉不受控制的僵硬,人就无法动弹。
他的手指也紧紧攥了起来。
顾轻舟嘟囔完毕,想翻身继续睡,却忘记了这是小沙发。
一个翻身,她掉到了地上,闷响让她一下子就惊醒。
抬眸间,看到一个高大的男人,穿着铁灰色的军装,挡住了台灯的光线,高高大大站在她面前。
鼻子一酸,她险些落泪,怔怔仰头看着他“司行霈”
对方却猛然转身,走了出去。
走的时候,他重重一甩房门。房门发出惊天般的巨响,彰显着他的愤怒。
这一震动般的摔门,也惊醒了顾轻舟。
顾轻舟回到了现实里。
她坐在地上,久久没有爬起来,心中最后的力量都被人抽去了般。
她去洗了热水澡,又带着木兰和暮山沿着街道散步。
已经是晚上七点了,这条路人迹罕至。
路灯的光,将影子拉得斜长而孤单。
快到正月了,迎春花发出了嫩黄的蕊,空气里的薄寒也慢慢散去,有点微醺的暖意。
散步回家,顾轻舟喊了女佣“帮我准备几个大箱子。”
她把那些旗袍,一件件重新装起来。
顾轻舟想过剪碎,可又觉得暴殄天物。随着时代的发展,刺绣反而成了落后被抛弃的手艺。
罗五娘这样出色的绣活,放个五十年也许就是罕见珍品。
顾轻舟见过乳娘做针线活,她知道一针针的刺绣有多难。为了和司行霈赌气,把这些全剪了,顾轻舟下不去手。
她穷惯了,懂得体恤民力。
让她穿
她大概做不出来。
颜洛水、霍拢静甚至何微,身形都与顾轻舟不同。旗袍不像其他衣裳,需得尺寸合适,否则不好看。
送人是没人可送了,剪了又浪费,放在衣柜里又碍眼,顾轻舟只得将其收起来。
“放在库房吧,注意防潮。”顾轻舟对佣人道。
女佣道是。
另一个女佣上前,道“少夫人,已经煮了宵夜,您要吃点吗”
“怎么煮了宵夜”顾轻舟问。
她和司慕都没有吃宵夜的习惯,厨房不吩咐的话,是不会做的。
“是少帅嘱咐的。”佣人道。
顾轻舟想起之前暴怒离开的司慕。
司慕从前很绅士。
现在,他如此生气,也还记得顾轻舟没有吃饭难道绅士的他又回来了
顾轻舟心中那股子排山倒海的情绪已经过去了,再多的痛苦也忍受了,现在真有点饥肠辘辘。
毕竟两顿没吃。
“好,去端上来吧。”顾轻舟道。
她让佣人收拾,又把她的房间打扫一遍,换掉被套,她自己则下楼去吃宵夜了。
餐厅的斜对面就是书房。
顾轻舟吃着虾仁米粥和生煎,小声问女佣“少帅吃晚饭了吗”
“吃过了。”女佣道。
就在这个时候,书房的门突然打开了。
顾轻舟的目光,和司慕撞了个正着。
司慕眼底全是冷漠,以及恨不能射穿顾轻舟的冰凉。
顾轻舟低了头,继续喝粥。
却听到司慕喊了副官。
“去拿盒雪茄给我”司慕冷声道。
副官道是。
“记住,以后我的雪茄再乱给人,我就毙了你”司慕又喊住了副官,厉声训斥道。
顾轻舟的头更低。
司慕吩咐完毕,回房去了,又是重重一声房门的关闭声。
顾轻舟喝着暖融融的粥,微带狐疑看了眼旁边瑟瑟发抖的女佣“是他吩咐给我准备宵夜的吗”
女佣这才说了实话“是王副官说”
是王副官说,少帅吩咐厨房给少夫人做宵夜。
顾轻舟就明白了。
司慕上楼,看明白了一切,他现在恨死了她,恨不能一枪毙了她,岂会有心思给她准备宵夜
“原来是这样。”顾轻舟道。
吃完了,她上楼去了。
房间里通风了,换了崭新的丝绸被褥,撒了点香水,有淡淡玫瑰的清甜气息。
被子里很松软,又有阳光草木的清香,顾轻舟把自己埋在被褥里。
楼下的司慕,则是彻夜未眠。
愤怒之后,只剩下无尽的无奈感。
顾轻舟是不会忘记司行霈的,她跟过他,哪怕将来她真的和别人做了夫妻,她也会永远记得司行霈。
司慕在乎的,不是一个女人的贞洁。
当初魏清嘉回岳城,她是离过婚的,司慕从未觉得此事重要过。
他在乎的,是顾轻舟曾经属于司行霈。
这他没办法忍受。
司行霈就像是司慕心头一根刺,稍微碰到,就是钻心的疼。
顾轻舟跟过司行霈,在司慕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