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老实话, 顾陌城是很不愿意井溶为了个不相干的人涉险的, 心里这么想, 脸上就带了出来, 手也是在第一时间抓住了对方的衣角, “师兄。”
井溶明白她的意思, 笑着捏了捏她的手, 说“我只是去看看,类似的事情这些年做过不知多少次了,别担心。”
他做的就是阴阳风水的行当, 这类事情自然不在话下,也确实像他所说,哪年不看个几十次只要不走近了, 还真没什么危险性。
顾陌城闷闷的嗯了声。她也知道, 可就是担心惯了,有什么法子
井溶笑笑, 又摸摸她的头, 柔声道“我保证一定速去速回, 假如万一出现了危险, 我肯定三十六计走为上, 你师兄这点本事还是有的。”
旁边检查装备的谢广平直勾勾地看过来,又面无表情的去看秦峦, 心道你们这门派的人也是够风格奇特的,还没去呢就当着我这个新搭档的面说逃跑, 真能行
秦峦有些尴尬, 搔搔下巴,干巴巴地老同学说“保重。”
谢广平“”感觉更不好了好吗
显然秦峦自己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又亡羊补牢道“你就这么去,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谢广平的脸色和缓了些,把自己的鞋带重新绑了一
遍,这才抬起头来说“万物皆有灵,只是去回收,不惹事的话一般不会有太大的危险。”
见秦峦还在眼巴巴的看着,似乎对这个答案不大满意,谢广平想了想,又扯出脖子上挂的一个小木牌,说“有了这个,关键时候能隔绝我的气息,那些东西感觉不到我来了,自然也就不会有动作。”
那个小木牌不过成年男子拇指大小,因为长年被人佩戴和摩擦,表面有种深沉的润色,显得上面刻的繁复花纹更加神秘。
秦峦立刻很捧场的称赞道“真厉害啊,一看就很牛,你从哪儿得来的”
他本就有成年人少有的澄澈眼神,现在这么认真说话的样子,真的特别让人信服。
谢广平很得意的哼了声,又小心翼翼的把木牌塞回去,还在胸口按了按才放心,又扬着下巴道“我师父给的”
你有师父了不起哦,我也有的
这熊样,一看就是在攀比
秦峦眨了眨眼,忽然转移话题,“你这次去找魂魄,那东西看不见摸不着,怎么拿回来呢”
谢广平一噎,“山人自有妙计,话说我师父”
然而不等他说完,秦峦就猛地抬高了声音,冲不远处的井溶道“哎呀溶溶,为师再嘱咐你几句”
谢广平“”
跟井溶说了几句话之后,顾陌城也没闲着,她飞快的开鼎,又把剩下的搜魂香折了一半,用苏涣的五心血、头发和一点皮肉做了个替身,装在盒子里交给谢广平。
“谢师父,苏涣的情况您也看见了,”她此刻的表情远没有方才的轻松,“我最担心的是即便您去了,也已经找不到他丢失的魂魄。”
谢广平点点头,“这样的事情也不是没可能。”
距离事发已经这么多天,跟苏涣同去的已经有人丧命,说实话,他能活到现在都很不容易,恢复完好的可能性十分之低。
顾陌城说“您把这个替身带着,要是到时候真的出现最坏的结果,就把它留下,好歹还能保住他如今的样子。”
谢广平立刻将这个筷子盒一样的东西放在自己的臂包里。
乍一听,这个替身除了救苏涣的命之外好像别无它用,但是细细想来,关键时候丢出去这么一个替身,跟丢出去一个替死鬼也没什么区别,绝对相当于一次让人绝地逢生的机会。
时间不等人,早一分钟去就多一分成功的机会,井溶和谢广平飞快的收拾了下,一个小时后就出发了。
从这里出发去机场也要差不多一个小时,两个人又是头次见面,彼此间十分陌生,而考虑到接下来可能要进行合作,适当的沟通和了解就很必要了。
其实谢广平很早之前就听说过井溶的名号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见一见,今天倒是意外碰上了,没想到
看着比传言中更年轻,而且还跟自己的老同学有那么深的关系。
他这么想着,就抬头看了眼,察觉到他眼神的井溶回了个四平八稳的微笑,挑不出错儿来,可也实在没什么亲近的意思。
谢广平清了清嗓子,决定率先开口。
“没想到都快二十年了,你爸倒是一点儿没显老。”
他是想着从秦峦这个中间人物做切入点,谁知话已出口,井溶的表情就变得非常古怪。
“我爸你见过他”
说这话的时候,他连那点儿善意的伪装都懒得做了
,眼神瞬间锐利起来。
谢广平愣了下,刚要开口,却忽然意识到什么地方不对劲。
他张了张嘴,有种闹乌龙的预感,“秦峦,不是你爸”
可怎么长得这么像
井溶的眼神忽然又柔和下来,微微扯了下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