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眨眼的功夫, 顾陌城刚拉着井溶的手上岸, 后面杀猪似的尖叫声就此起彼伏, 紧接着就听扑通一声重物落水的声音。
然后岸上也开始有人喊“有人落水啦”
顾陌城一愣, 连忙转身去看, 水里面拼命挣扎的那个不就是刚才还上蹿下跳的媛媛
幸亏工作人员苦口婆心的劝她重新穿上了救生衣, 她始终浮在水面上, 很快就被工作人员捞了上来。
不过被水泡了之后,媛媛精心烫的卷发成了一条条乱糟糟的海藻,上头还挂着几块水草。原本飘逸的雪
纺纱裙也湿透了, 紧紧贴在身上,不断的往下滴水,狼狈极了。
井溶看的直摇头, “一报还一报, ”又揽着顾陌城穿过围拢过来看热闹的人群,说, “距离晚饭还有点时间, 去那边的花市瞧瞧”
顾陌城也觉得解气, 冲那边哼了声才跟着去了。
花市果然很有趣, 有许多顾陌城从没见过的花卉, 她看的目不转睛的。
井溶就笑,“喜欢的话, 挑几盆买回去慢慢看。”
顾陌城摇摇头,“我看看就好, 又养不活。”
说来也是奇怪, 她虽然喜欢花花草草,但仿佛与
这种生物天生相克,从来没养活过哪怕一株草每每总是不得其解。
既然养不活,就让别人好好养吧,何苦拿来自己祸害
井溶笑了笑,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又走了几步,看见路边的摊位上有卖茉莉花串的花环的,顾陌城就走不动路了。
雪白的小花带着一点绿色的花托,柔柔的嫩嫩的香香的,挨挨挨挤挤排成一串,安安静静躺在那里,怎么看怎么可爱。
这就是她刚才跟那个媛媛说的话了。
每个人的想法不同,有喜欢看花儿自由生长的,也
有喜欢把花拿下来当做装饰的,可无论如何前提是你要好好的珍惜像媛媛那样纯粹的祸害真的不可取。
卖花的是个60岁上下的老爷爷,满脸皱纹,十分和蔼可亲,见顾陌城很有兴趣,就笑着将盛有花环的竹筐往前送了送,眼睛却看向井溶,很热情的推荐道“小伙子,给女朋友买两个花环戴戴吧,可香了”
顾陌城红了脸,刚要解释,却听一直站在旁边不动声色的井溶忽然心情很好的笑了起来,当即掏钱买了两个。
“戴上吧。”井溶给她递过去,又指了指周围不少带着茉莉花环的年轻小姑娘们。
谁知顾陌城就戴了一个,“我还没来得及制止呢,你就买了两个,戴两个多傻呀”她径直拉过井溶的
手臂,不由分说的就往上套,笑嘻嘻道,“不过也算正好,还有一个你呀”
井溶一惊,本能的就要往回撤,“不要闹,哪有男的戴这玩意儿的”
“那不就有吗”顾陌城随手一指,井溶就看见一张心如死灰的男人脸,旁边同样一个挎着他胳膊的兴高采烈的姑娘。
一米八多高的大个子,肤色黝黑,肩宽体阔,壮的像一头熊,然而这头熊青筋暴起的手腕上却卡着一只洁白娇弱的茉莉花环
这强烈的视觉差也是没治了。
对方似乎有所察觉,顺着视线看回来,见井溶也被人强拉着往手脖子上套花环,瞬间仿佛找到了组织,
看向他的眼神中多了那么点儿来自难兄难弟的怜悯。
井溶“”
我并不需要同情,谢谢
偏顾陌城十分喜欢,又将他的手腕跟自己的排在一起,反复打量,最后心满意足的下结论“一对的,真好看。”
井溶的心气儿瞬间顺了。
挺好,这花环他戴着就挺好
两人沿着石板路走了一段儿,穿过花市,人渐渐的就少了。
起了风,吹的湖面上一圈圈的涟漪,迎着夕阳最后
一点余光看去,一片波光粼粼,碎银满地。
湖边的柳树长的十分茂盛,每一株都是合抱之数,长长的纸条一气垂到地面,柔柔的拂过湖水,仿佛一位娴静的女郎,姿态优美极了。看的人都不自觉放松下来,轻声细语,生怕破坏了这如画的景致。
顾陌城忍不住走了几步,伸手抚摸着一株大柳树皴裂坚硬的外皮,心生欢喜,“真好啊。”
不管世事如何变迁,这些大树就这么安安静静的伫立此处,看日出日落,观风卷云涌,不知经历多少岁月,此刻却又跟他们站在一起,多么奇妙。
井溶站在她身边看了会儿,也觉得现在的氛围十分美好,舒服极了。
太阳落山,湖边的温度降低不少,井溶在顾陌城手
腕处试了试,发现有点凉,就说“再往前走有家老字号糕饼房,老黑已经带人开车在那里等着了,我们这就过去吧,买些点心就去吃晚饭。”
这家糕饼房名叫七合斋,就坐落在苏子湖畔,小小一间,旧旧的匾额,并不算多么气派,可颇有来头。
它从清朝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