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地头蛇,哪里比得上中央的招牌威风
井溶倒没急着答应,他先慢条斯理的喝了一杯茶,这才轻飘飘的问“局长不好吗当心走的快了,摔跤。”
这种事手腕是一个,人脉是一个,可熬资历也很重要,苟局长不过才在这个位置上呆了两年就坐不住
,很容易叫人觉得不够稳重。
不过砂糖橘那么大小的茶盏,苟局长却险些等的冒了汗。
他也挺犯愁的灌了自己一杯茶,好像喝杯白开水似的,根本就没细细品品这3000多块钱一斤的茶叶是个什么味儿。
“您说的我都懂,可这种机会都是可遇不可求的,一旦错过了,我很有可能退休之前都遇不上了”
越往上的人越难退休,空出一个位置来真不容易,假如他不紧赶着提早爬上去,这辈子真有可能就这么完了。
他不甘心
“您就帮忙卜一卦,成吗也好叫我心里有个底儿,”苟局长求道,又痛苦的拍了拍自己厚墩墩的胸膛,愁眉苦脸道,“不然我这总是七上八下的,真是愁死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而且他也不是要逆天意而为之,井溶也就应下来。
第二回打交道了,过程中该怎么做,苟局长都不用他特意嘱咐,老早就退到一边去,一声不吭的垂手等待。
井溶先净了手,又掐了掐日子和时间,先后朝西北和正东拜了两拜,这才端坐下来。
他最常用的卜卦方式是六爻,当即掏出一个小布袋,从里面抖出三枚铜钱,扣在掌中摇了几回。
苟局长全程摒气凝神,生怕干扰了对方占卜,却又忍不住掂着脚尖,伸着脖子瞧,然而却什么都看不出来。
过了约莫十分钟,井溶对着卦象推演一番,竟轻轻摇了摇头。
苟局长心下一沉,忙不迭的凑上去问“如何”
“大凶。”井溶的神色有些意外的凝重,“恐官场失利。”
此话一出,苟局长的眼睛都瞪圆了
失利
合着我非但捞不着升官,现在的乌纱也有可能不保
是这个意思吗
“大师,您可千万救我一救”苟局长额头上滋溜一下就冒出汗来,恨不得跪下求他。
他苦熬了半辈子,好容易爬到这个位子上,要是事到临头一下子掉回去,可真是生不如死了
事到如今,他哪里还想着什么升官,且先想法子保住如今吧
井溶也对这个卦象颇为惊讶,当即又掐指一算,道“犯小人,”说完又抬头问苟局长,“您这一、二年可曾与什么人不睦”
这话一下子就把苟局长给问住了,脸上的表情十分微妙。
这可叫他怎么回答是好
做他们这一行的正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想要与世无争安稳度日根本是妄想真要问与什么人不睦请给他三天时间,他列个单子
一看他这个表情,井溶就猜个差不离,也知道自己再怎么问也问不出什么来,就换了个角度,似笑非笑的说“最近,苟局长倒是颇染桃花,不知这能让您想什么来吗”
人都有七情六欲,成年男女搞点你情我愿的也是人之常情,可假如这桃花的来路不正、动机不纯,甚至是单纯时机不对,也有可能主凶煞
“桃花”
苟局长先是一愣,然后脸上就慢慢涨红,大约是
回想起什么来。
井溶心下有数,进一步提醒道“并非我有心恫吓,此番还需提早准备,防患于未然。不然腹背受敌,出其不意,恐怕难以招架。”
这一回也算误打误撞,今儿意外卜了一卦,还算占了先机,也算错有错着。假如真的一点儿防范都没有的话,这一回苟局长真有点麻烦。
苟局长听得认真,最后郑重道谢,又十分虔诚的递了一张银行 卡做卦资,并特别强调这个绝对不会有任何后患。
再开口,他的语气中也带上了几分悲壮,“井大师,若我能度过此劫,往后一辈子我都供着您绝无二话要是过不了,嗨”
平心而论,到底是一条已经成型的人脉,此人又非大奸大恶之辈,井溶也不忍心眼睁睁就这么看着它断了,当即说“此事我不好过分插手,不过我可以做一道符与你,或许可以破解一二。”
苟局长大喜,连连道谢,琢磨了一会儿才谨慎道“我是这么想的,既然如此,接下来我就低调行事,老爷子的寿宴也不大办了,只叫几个亲戚聚在一起吃个饭。您和顾大师也别公开露面了,省的连累了。”
只要井溶没事,好歹外头还能有个外援,要真叫人一窝端了,到时候他可真是连哭都没地儿哭去
井溶想了想,点点头,“也好。”
若小师妹答应帮他这个忙,大家私下偷偷见面也就是了,表面上还是保持距离的好。
井溶回家之后把这事儿跟一说,顾陌城略一思索就应了下来,之后又不免感慨。
“真是人不可貌相,瞧着那人一派精明油滑,不似良善之辈,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