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子,你是不是被那哭声吵的睡不着”若儿问。
窦芙颔首。“若儿,你也听到了吗”
若儿颔首,而后道“听到了。我觉得那女子像是故意而为之。”
“此话怎说”窦芙问。
若儿便解释。“奴婢知道小娘子昨夜里被吵着了,所以特意去向冷宫的门房太监打听了。他们说,那哭的女子原是一名贵妃,后来娘家犯了事被抄家了。那贵妃也就失了宠,被打入了冷宫。
后来,听说那贵妃疯了。可疯是疯了,却从未像这般大哭过,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似的。多的,若儿也打听不出来,便回来了。”
“是吗”窦芙有些惊嘘。不知为何,她总感觉的
此事没有那么简单。就如若儿所言,那贵妃疯了这么多年都相安无事,怎么这两夜便突然啼哭起来了呢
窦芙想着想着便睡不着了。况且,那贵妃还在哭,她也睡不着。被吵的睡不着的不止有窦芙,还有一起住在这冷宫周围的其他小主子们。
那些稍有些银钱傍身的主子,被吵的受不了后,便直接命贴身的宫婢送些银钱去贿赂看守的太监。
那冷宫里都是些有进无出的可怜人,太监们便是不
将她们当人看,只要有银子,他们有的是法子对付那些已经失了宠信的女人。
有些坏心眼的太监,甚至会故意打哭那些女人,从而压榨这些外头也不受宠的主子们。
窦芙闻言,不由蹙眉。
“同为女人,这些人何必这般”
若儿却忍不住有些发笑。
“小娘子,这宫里住的都是吃人的魔鬼,她们没有
怜惜的。”
窦芙见她像是看的十分通透般,不由好奇。
“若儿,你入宫多少年了”
“五年。”若儿道。
窦芙有些吃惊,而后又问“你为何要入宫来”
若儿却沉默了下来。
她似在压抑着什么,许久之后,才缓缓道“小娘子,这个问题,若儿可以不答吗”
她从一开始到窦芙身边来,便向窦芙言明,自己既然听从的是窦芙的差遣,便会对窦芙知无不言,绝不隐瞒。
现在她不想说起自己的事,故也同样坦白相告。
“当然可以。”窦芙道。
她问的问题,算是侵犯个人隐私了。对方不愿意回答她,也无可厚非。况且,窦芙从对方的语气中听的出来,若儿十分不愿在人前提起自己的过去。
她一向不喜强人所难,故当即撇开话题,继续谈论方才的事。
“若儿,我想去看看那个贵妃。”她道。
若儿却沉默了些许,才道“那是冷宫,我们进不去的。”
窦芙不相信。有钱能使鬼推磨,她入宫前,特意向晋荣讹了一笔银子,这会子正好能派上用场。
念此,她兴奋起来,睡意全无。
“走,若儿,我有办法。”
若儿有些无奈,可还是跟着窦芙蹑手蹑脚的爬了起来。
夜里更冷。特别是冷宫的迥巷,简直比皇宫的其他地方格外的阴冷。树虬茂密,似鬼魅般被寒风吹的簌簌作响,令人心生胆寒。
窦芙裹了裹身上的披风,站在迥巷的门口敲门。
“咚咚咚,咚咚咚”
“谁呀大半夜的敲什么门扰人清梦”来人满嘴抱怨。
窦芙便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那人打开门后,将手中的灯笼提高,上下打量窦芙。见窦芙既不像是宫女打扮,又不像是贵人打扮,当即没了耐心。
“你们是谁啊这大半夜的跑来这迥巷作甚”
开门的太监语气不善。
他额骨凸起,一双微眯的眸子却满是精光,故显得面容愈加刻薄尖酸,已有五六十岁左右的年纪,门牙上下各掉了一颗,故说起话来有些漏风。
窦芙也不多言,直接将自己事先准备好的银子奉上。
老太监掂了掂手中的钱袋子,见窦芙知道好歹,面色当即和缓了许多。
“贵人这大半夜的亲自前来,不知有何指教”老
太监问。
窦芙便直言道“这两夜里,我听闻有一女子半夜哭啼,便想过来瞧瞧。”
老太监以为又是一个嫌那贵妃吵的,当即笑着应承道“贵人放心,那疯婆子不老实,老奴一会儿便去收拾她。扰了贵人的清梦,还请见谅”
窦芙却摇头。“我不是来让她闭嘴的,而是想进去看看。”
老太监闻言蹙眉。
“看看”他觉得好笑。自己看守了一辈子的迥巷,还从未听闻过有人想进去冷宫看看。
哪怕是那些想要报复往日与自己作对的主子,也只是多加些银子,然后让他们将人重新给弄到一个专门的院落里,再自己亲自动手教训。
想要亲自进迥巷看看的贵人,窦芙是第一个。因为这里可是真正的人间炼狱,没有哪个正常女子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