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芙还是一直重复。一直到她发觉自己正依附在刘正德的怀中,这才停止了下来,惊讶道“你怎么这么快便回来了”
刘正德有些无奈。“你可知道现在外头是什么时候了”
窦芙朝混沌外望去,只见一片漆黑,显然是夜深人静了。
“原来都这么晚了。”说着,她高度兴奋的精神终于放松下来,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
刘正德见此,颇为心疼道“这段时日,你可将自己折腾累了吧赶紧出去睡一觉。”
窦芙却摇头道“你不好奇我做了什么吗”
刘正德只得配合道“什么”
窦芙觉得他是在敷衍自己,顿时没了炫耀的兴趣。
故拉下一张脸道“罢了反正你们也不想知道,我便不给你看了。”
刘正德当即态度良好的认错,可窦芙却说到做到,并未展示自己的成果。
她决定等到了紧要关头,再让他们看看自己成果的厉害
刘正德心知自己这会子将人得罪狠了,只好老老实实的听凭差遣,不再多言。
窦芙这一觉一直睡到翌日晌午时分才辗转醒来。听丫鬟道,外头下雪,她便想赖床。
一直到刘正德回来,她才不得不爬起床,吃今日的第一顿饭。
刘正德看着她饿坏了的模样,有些无奈,也有些好笑。
“你怎的与小孩子一般,这么大了还赖床饭也不吃,万一饿坏了可怎么好”说着,便又替窦芙夹了
一大筷子她最爱吃的菜。
“今儿个天冷,我便忍不住了嘛对了,你今日怎么回来的这般早”她觉得疑惑,顺便瞧了一眼外头的天色,发现天还未黑。
“忙完了一些事,所以想早些回来陪你吃顿饭。”他道。
窦芙却因他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颇为动容。
“我还以为,你早就忘了我呢”她难得矫情一回,便忍不住故作怨妇。
刘正德没有生气,反觉得这样挺好,就像寻常的夫妻一般。
他其实对晋荣口中的宏图大业并无多少兴趣,若不是皇帝暴行,残害宗室,以及父母之仇,他兴许根本就不会参与。
“我错了,以后我每日都尽量早些回来陪你吃晚饭可好”他问。
窦芙很想说好,可她知道他的事多,难得抽空一日陪她吃饭,已是难得。若要求他日日如此,只怕他在外做事也不能安心稳妥。故摇头道“罢了还是等你忙完这些糟心事再说吧”
她将晋荣所谓的宏图大业,则直接归咎于糟心事。
若晋荣知晓他们二人是如此想的,估计会气的想要吐血。
刘正德没有反对。
他与晋荣的计划即将启用,这个时候,分身乏术。
“对了,你最近很忙的样子,到底在忙些什么”窦芙随口问道。
刘正德便答“收集证据。”
“证据什么证据”她不由好奇。
原本,她对他们的事,没有多大兴趣。一则是知道多了对她没有好处,二则是刘正德也想到了此处,所以很多时候都不愿对她提起。
但今日,刘正德却据实回答道“皇帝之前的那些恶贯满盈的证据。最近,我们抓住了一点苗头,所以正在继续追查。”
窦芙却突然警惕起来。
“你们是想借用那些证据,来推翻皇权”
刘正德颔首。
窦芙却不怎么同意。她认为刘正德和老狐狸的想法似乎太过简单。
“怎么,你觉得这法子不行吗”刘正德问。他神色沉稳,每次询问窦芙一些事情时,总是特别认真,丝毫没有看轻对方的意思。
窦芙颔首。
“不是不行,而是不够完美。”她道。
“此话怎说”刘正德虚心请教。
“我问你,距离皇帝登基以来,已有多少年了”她问。
刘正德不用细想,便道“二十年。”
“大周统立所少年一共继位过多少任皇帝最长在位多少年最短多少年”窦芙接着问。
刘正德依旧倒背如流般回答道“三百八十余年,十七任,最长三十余年,最短不过两三年。”
“既如此,当今皇帝即位二十年,算不算是地位巩固呢”她继续问。
刘正德颔首。“自然是算。即位二十年以上的,一共不过”他说到这里,好似突然想明白了窦芙为何问他这么无关紧要的问题。
他似在自言自语般般的接着道“皇帝虽恶贯满盈,好色弑杀,却也并非昏庸至极。于百姓和朝中大臣而言,真正的灾难是更替皇权而产生的杀戮和灾难。即便我们收集到许多有力证据,证明皇上他当年残害兄弟,陷害忠良等等罪证。可逝者已矣,这么多年过去,早已被人渐渐遗忘,也已经产生不了足够撼动他
皇权的力量。
反倒是我们一味的追踪证据,有可能已经落入他人之网”
这一瞬间,刘正德似想到了很多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