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我命大,老天爷知道我还没有报仇,让我命不该绝”他用云淡风气的语气叙述了这一段残忍的过去。
可见,他虽从小锦衣玉食,过的却并不比刘正德幸福。
一个刚出生的孩子,从小为保全性命,被母亲逼着灌下各种难吃的汤药。纵然聪明绝顶,却要扮演一个傻子。隐忍父母血仇,忍受那些最下贱的奴才欺负,还要在皇帝的监视下,建立起自己的情报网,以及学会各种生存技能,并培养自己的心腹妄图推翻暴政,为父母报仇,寻找自己的唯一的亲人。
这里的每一样,都不是一个正常人所能隐忍,苟且偷生的。可这些,晋荣全部都做到了。
他无怨无悔,独自忍辱负重,苟且偷生,只为有朝一日,沉冤得雪,为百姓复生。
这样的人,是凭借何等的毅力,旁人根本难以
想象,刘正德更想象不出来。所以他哭了,第一次当着晋荣的面落下泪来。
“阿哥,对不起”刘正德忍不住哽咽起来。他攥紧的拳头,几乎陷进肉里。
晋荣却很高兴,因为,他终于听到刘正德这句阿哥了。
从这一刻开始,他有亲人了。
他不再是孤身一人奋战,而是有人与他携手共进。
父王和母妃若是在天有灵,看到这一幕一定会十分欣慰吧
晋荣这二十年来,从未如此高兴过。于是,他晕了
窦芙听闻消息时,正在混沌内忙着上回没有除干净的杂草。是刘正德进入混沌里来,告知她这一切的。
最近,他们又发现了混沌扩宽后的一个好处。他们不必在一处也能凭借意念进入混沌内,只是间距不得超过三米。
所以窦芙便伪装成堕胎后,被晋荣无情抛弃,于是想要重新讨好刘正德的样子,将寝室搬到了刘正德的书房隔壁
起初,刘正德并不同意她这种馊主意,可耐不住窦芙的软磨硬泡,只得同意了窦芙的说法。
再者,他也想能时刻见到窦芙,所以两人看起来貌似神离,实则每天都可以腻歪在一起。
而当刘正德说到晋荣的惨状时,窦芙却没有多大的触动。因为平素被晋荣欺压了太多的恼愤隐藏在心底,这次自己也同样赔进去了名声,没道理晋荣依旧逍遥法外,所以她表现的很没良心。
唯一有所触动的是,她听心疼刘正德这般担忧那货。而且,原本她就想要劝说刘正德与晋荣和好,眼下倒是不必她多费唇舌了。
刘正德见她听闻自己所言晋荣惨状时,心情抑制不住的愉快,顿时有些无语。同时也明白,晋荣这是将窦芙得罪的很了,以后二人怕是难以和平共处。
不过,他知道双方都没有什么坏心思,所以也
就放心了下来。
两人又随便聊了一小会儿,这才不舍分开的出了混沌,避免被人怀疑。
接下来的几日,晋王府陆续传出晋荣鞭伤不愈,有恐落下残疾的风声传遍了整个京都。
有些人之前还说皇帝处罚过轻的严词,顿时被彻底的掐灭了。
皇帝听闻消息是半信半疑。因为平素的一百鞭,虽然能令人伤筋动骨,却还不至于残废在榻。
可他当时气恼,便特意让人加重了力度。那一百鞭打在身上犹如一百五十鞭的效果,残废倒也是有可能的。
皇帝的心思一向多疑,哪怕是一丁点的怀疑,他都不会轻易的放过,于是他每日换着不同的太医前去晋王府为晋荣治病。
表面上是隆恩浩荡,实则不过是为了探知晋荣到底是真的重伤不治,还是故意蒙混他罢了
近日,皇帝一直在做噩梦。
他的噩梦无非就是那些曾经被他亲手害死的兄
弟手足罢了特别是晋王爷夫妇,还有那个夭折的孩子,以及先皇临死前,偷偷写下的那份诏书。
虽说那个孩子已经夭折,可他不知为何,近日总是心绪不宁。还有晋荣,他虽试探过多次,可晋荣越是表现的滴水不漏,他便越是无法心安。
那些已死的短命鬼有何惧可怕的是那些还活着的索命鬼。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皇帝越想越觉得,哪怕晋荣是个傻子,也应该片甲不留的全部除去,而不应该让对方留有任何可能反抗的机会。
于是,皇帝当即对老太监耳语,命他让御医在晋荣的伤药中动点手脚。
老太监闻言,却有些犹豫。
皇帝当即不悦。“你敢违抗寡人”
老太监当即跪下,解释道“皇上恕罪,老奴只是觉得皇上此法太过冒险,所以才冒死觐见。
”
“此话怎说”皇帝耐着性子问道。
“皇上,您还记得当年先皇留下的那封遗诏吗”
皇帝蹙眉,眉宇间的肃杀之气逐渐蔓延全身,看向老太监的目光更是无比凌厉。
显然,老太监的这番话,已经触及了他的逆鳞。
老太监心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