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你说嫁衣要亲自刺绣,可眼下只有一天的时间了,即便买回来,恐怕也来不及绣吧而且,万一那变态男发现,以为我们是想溜走,会不会”
“那我们便买成衣铺子里头的喜服好了。至于主子那里,他不经常关注这农庄的事,应该不会发觉的,否则他也不会继续留用那贪财看门的老汉了。”
窦芙的关注点并不在于她的回答,而是对窦蓉口中的主子一词颇为感兴趣。
“蓉娘,你是什么时候认那变态当的主子”她眼神微眯,神色中透着一抹子精明。
窦蓉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当即解释道“我当初刚出江安县逃出来,便被劫来京都。所有人都换他为主子,也要求我这样称呼,所以我”
窦蓉没有说谎,她出逃等一系列的事情,都是自称本尊
的男子安排的。可唤主子的事,却是她自愿的。
她当时知晓对方强大,也知道对方的目的是刘正德和窦芙,所以她早知会有今日,并自己投靠了神秘男。
只是她怎么都没想到,自己还未利用对方为她达成心愿,反让男子先成全了窦芙和刘正德。
这简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窦芙语气骤冷道“蓉娘,别怪我没提醒你。你想扮猪吃老虎,但绝不是那变态的对手,所以我还是劝你”
“芙娘,你说什么呢,我听不懂。我没读过书,与德哥哥关系也不好,不会这些咬文嚼字的词儿。”她装傻道。
窦芙知道,她是故意想回避这个话题。劝说既是无果,也只能看她日后可有悔悟了。
她无法说服窦蓉,更无法阻止对方。
日防夜防,终究不能解决问题,她也想趁此机会看看,窦蓉到底能为了刘正德做的何种地步
念此,她不再反对窦蓉的提议,点头同意前去了。
窦蓉高兴之余,也增添了一丝戒备。她不傻,也知道窦芙不傻。
窦蓉带着她从角门出去,给门房的老汉连续塞了十两银子后,老汉果然同意她们出去了。
窦蓉大喜,当即朝窦芙示意。虽然那十两银子在她看来给的有些阔绰,但想到了自己的计划,她还是咬牙给了。
窦芙面色没什么变化,只淡淡道“看来,我的药草给你换了不少的银钱。”
窦蓉一默。听着窦芙略带讽刺的话语,她并未觉得羞愧,反而在心里越加恼怒起来。
之前在刘家,她只知道窦芙在外努力赚钱,让她们的生活衣食无忧,顶多也就存了些小钱,用作她们出嫁时的嫁妆所用。
直到她用一株灵芝换取了前来京都的所有路费,又用手中的一棵药草在神秘男那里兑换了上百两的银子。
她这才知道,窦芙经营药草多年,兴许早已富可敌国,可她却将银钱一个人依旧默默的存放了起来,连她和窦花都不知道,亏得窦花那个蠢货还一直对窦芙真心相待。
她一定想不到,表面上大公无私的大姐,其实并未真正的将他们两个妹子当亲人看待吧否则,窦芙又怎会连家产都不告知她们两个亲妹妹呢
这些窦蓉现在想起来都不怎么在乎了。反正,若没了窦芙,届时那些家产便是她和窦花的。
窦花那个蠢货很好打发,只是她到现在为止还不知道窦芙的银钱都藏在了哪里。
那么大一笔银子,她肯定不会随身携带。最安全,也最有可能存放的地方,一定是在钱庄。届时,只要她拿着户籍证明去钱庄将银钱取出来即可。
而一旦窦芙出了事,以刘正德的心性,不管是出于愧疚还是责任,他都一定会让窦蓉继续留在刘家,并照拂好她。
窦蓉越想便越高兴,甚至觉得只要除去窦芙,她心中的一切都即将唾手可得。
窦芙不知道,自己念着姐妹亲情,即便窦蓉一再犯错,她也不辞万里的前来寻找,结果得到的却是对方恨不得她死的回报。
两人一道出了农庄,便直接朝最近的一条街道而去。
她们不知,在她们身后早已有人尾随而上,其中一人则直接去了城北的王府。
书房内,一名年轻男子正伏案在书桌上认真揣摩一张类似地图的羊皮卷。听见门外响起了敲门声,他依旧沉默,算是默许了属下进来。
“什么事”他语气平淡的问,眸光一直停留在那张羊皮卷上。
来人不敢多加打扰,只简要解释“窦娘子随她妹妹出了庄子。”
这一句话,既告知了窦娘子的行动,又暴露了此事是窦
蓉撺掇的。
“她想作甚”男子语气依旧平平,好似随口问问。他相信窦芙不会逃走,所以只是问对方想耍什么把戏。
至于他口中的她,就不知道说的是谁了。
“门房说,是去买嫁衣。”
“嫁衣”男子这才抬了一下眸子,而后又低下头去,不再言语了。
暗卫识相的退下。主子不做言答,也就是让他们不必阻拦,也不必理会。
窦芙将明日的大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