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芙解释“我家原本是开药铺的,耳濡目染,所以我识得一些药草。又预备了一些药草上船,以备不时之需,此次纯属晚娘命大,神医二字实在不敢当,我根本不会瞧病。”
开过药铺,认识药草,或许见过产婆接生,故而有样学样,这并不令人奇怪。再者,之前刘正德生病,窦芙的确是束手无策,大家对她的解释并无猜疑。
唯有一旁之前救过刘正德的那名重犯,神色颇为怪异。不过也只是一瞬,他便翻身过去,继续捂着被子装睡去了。
窦芙瞧了那人一眼,而后发觉刘正德也正看向那名重犯。
她心想着,莫非是自己暴露了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她蹙眉,心中隐隐有点儿担心。
好在,那三名衙役在抵达沙县后,便立即带着船上之前想要谋杀刘正德的几名年轻人去邀功了。
他们想请刘正德也跟着一道前去,如此才有说服力一些,可刘正德表示还要即可赶往京都,又将寻找妹子窦蓉的事大致说了一番,还用墨笔写下一封作证书交给为首的衙
役。
如此一来,衙役押解重犯途中,获救官员的石锤便有了证据。
三名衙役当即表示不再勉强,并客套表示,待他们将重犯押解入京后,一定帮着他寻找令妹。
刘正德表面感激不尽,心中却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
他知道这只是客套话罢了这些衙役私自用民船押解重犯,已是犯了大周律例。事后又哪敢私自逗留京都,忙他寻人,这不是不要命了吗
那衙役们带着几名重犯走后,船上的气氛稍微放松了起来。
晚娘在船上不便休养,因此也在沙县下了船。
临走时,她有些不舍的看向窦芙,并朝窦芙和刘正德跪了下来。
她知道是他们救了她和孩子的命,可她无以为报,只能用这种法子来表达感激之情。
窦芙当即扶起她。
“你这是作甚”
“芙娘,是你救了我和孩子,我们应该给你磕头。”她说着,便要朝窦芙再次跪下来。
窦芙忙扶住她。
“你这是要折煞我。我当时也是没法子了,才壮胆一试,也是你和孩子命大,才得以逃脱这一劫。你若真想报答我,便养好身子,带好孩子。如此也不枉我这放手一搏。天寒地冻,你又还在月子里,快上岸找家客栈歇着吧苦了谁,也不能苦了自己和孩子。”
晚娘听罢,当即想哭。
窦芙又劝阻道“月子里哭不得,快去吧”
晚娘心中纵有千言万语的感激之语,可她知道窦芙心里都明白,故不再多言。
她的相公抱着孩子立在一旁,想要过去扶她下船,却被晚娘不动声色的避开了。
男人颇为尴尬,也颇有些恼怒。却听闻晚娘冷声道“回去后,我们便和离吧”
男人一愣,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可看晚娘一脸决然的样子,丝毫不像是在与他开玩笑。
他在船上的表现,令晚娘心寒至极,以至于不愿再与他共度后半生。
窦芙闻言,则有些敬佩晚娘。这个时代,哪怕是和离,女子亦不好再嫁。更何况,她告诉了晚娘,她此次生产重创,以后怕是不好再怀有身孕了。如此,便更难再嫁个好人家了。
她叹息晚娘命苦的同时,对自己今后的样子,也不由的有了一番深思熟路。为此,她特意避开了刘正德。
船上的日子,后来倒是一帆风顺。
抵达京都时,天气也逐渐放暖。
窦芙被困顿了一个月,当即如同囚笼中放出来的鸟儿,欢呼着一阵雀跃,丝毫不像以往稳重的模样。
刘正德见她如此,心情也随之愉悦起来。
只是他们还未来得及找地方坐下,好好喝杯茶,吃口热乎饭,便再次被之前的那名神秘男带走了。
窦芙有些恼火,同时也想到了之前在船上治愈晚娘的事,不知此人可知晓了消息
她知道神秘男这些年一直都派人监视着她。
果然,当天晚上,神秘男便将她留下来单独询问“船上的事,你是不是应该解释一下”
窦芙装傻。“什么事你不会是对女人生孩子的事也感兴趣吧”
神秘男带着一张面具,令人看不清他的神色来,不过瞧他肃冷的眼神,便知道他对窦芙的回答十分的不满。
他缓缓踱步至窦芙面前,一点点的逼近,直到将窦芙逼至墙角,这才幽幽道“你想跟我耍花招”
窦芙被他阴刻的样子所吓倒。可还是不敢承认道“我
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若是想要回这手镯,我还给你便是。”
她说着,便当即取下手腕上的玉手镯递给男子。
男子蹙眉。“你以为将手镯还给我,便可以逃之夭夭了”
“那你想怎样”窦芙问。“当初又不是我抢要你的,是你自己说送给我抵那包子”她小声争辩。
神秘男一噎。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