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会白挨你以为这老妖婆能活一百年不成”李氏反问。
窦凤闻言,虽宽心了些,可想到方才的事,还是有些气不过的嘟囔。
“真不公平凭什么我们娘俩就要一直被她们娘俩欺负”
李氏心中对段婆子母女虽也积怨已久,可眼下却不得不劝着些窦凤。
“凤儿,你且忍忍,待”
“忍忍忍到底还要我忍受到几时早知如此,当初还不如是我嫁去刘家呢也好过留在这里看人脸色,受她们娘俩欺负。”
窦凤越想越觉得委屈。特别是想到方才窦芙那容光焕发的模样,即便满身狼狈,也依旧掩饰不住她丑小鸭渐渐蜕变成天鹅的趋势。而自己却
“阿娘反正我是受不了她们母女俩了。若再这样
下去,我宁愿”
“胡说”李氏知道她要说什么,当即喝止道“你说你,跟谁比不好,偏生要与那小寡妇比。那小寡妇虽说上无长辈,看起来乐的轻松自在,可你想想,将自己的一半辈子托付于那样的人家,当真过得舒心快活吗”
“上无父母赡养,下无幼子抚育,有何不好”窦凤小声咕哝。
“你傻孩子,你听阿娘的,阿娘是过来人,难道还能害了你不成吗那小寡妇”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又要说什么。不管如何,我是再也受不了这个家了。既然您和阿爹不能为我做主,那我便自己想办法。”
李氏还欲相劝,便听窦凤再次不耐烦道“您不必再劝我了,这次,我绝不会再退让”
李氏闻言,所有奉劝之词都一口噎在了喉咙,最后只能化作无奈摇头。
那厢,窦芙姐妹二人依旧未寻到窦花的半点儿踪迹
。眼看着雨势越来越大,而窦蓉面色憔悴,窦芙只得建议。
“蓉娘,你还是先回家去看看吧兴许小妹已经回去了也说不定。”
“那你”
“天快黑了,我不放心,想再去找找。”窦芙道。
她已经想到要去哪儿找了,只是带着弱不禁风的窦蓉实在多有不便。
“那我也”
“你听话,先回去看看。说不定,小妹现在已经回了家中。万一她瞧不见我们,又出来找寻,岂不是乱套了。
你放心,我再找找,若实在不见她,我自然晓得回来。”
窦蓉闻言,犹豫着点头道“那,那好吧”
窦芙拍拍她的肩膀,没有再言语什么,而是直接朝上山的小道寻觅而去。
窦蓉站在原地等了一会,直至窦芙身影不见,这才
心事重重的样子,转身朝刘家而去了。
窦芙想到下雨天山路泥泞,快上山的时候,她在路边的独树上折了一根结实的枝条用作支撑。可脚下的鞋子实在太滑,她每走几步便险些摔跤。
眼看天色渐暗,左右这个天气也无人出来晃悠,她便干脆脱了鞋袜,光着脚丫子朝山上爬去。
没成想,才走不远几步路,便见不远处的雨幕中走来一名男子。
那男子长得无比高大,铜古色的皮肤像座小山似的,肩上还扛着什么东西,脚步却飞速,显得十分轻松。
窦芙只一眼便认出了对方是曾铁牛。
待对方走近时,她还认出了曾铁牛背上扛着的东西,竟然就是她苦苦寻找了大半日的窦花。
“小妹”
窦芙又惊又喜,想要跑过去瞧仔细了,却忘了脚下全是稀泥,一个不慎便要面部朝下的与大地亲密接触。
幸而曾铁牛手快,及时扶住了她。
不过,对方强有力的臂力,却险些将她手臂的骨头粉碎。
曾铁牛见她皱眉,想着对方细皮嫩肉,自己下手微重,当即放松了手指,将窦芙扶正。
“多谢”窦芙闷声道。想到窦花,她抬首望去,果然见趴在曾铁牛背上的人,就是她的小妹窦花。
“她怎么”
“我在山坡下看到的她,已经昏迷了,得快些送去诊治。”
曾铁牛说完,脚步已经朝山下而去。
窦芙反应过来,也来不及多问什么,当即也跟着朝山下跑。
不过她的速度明显不如牛高马大,脚步扎实的曾铁牛。再连续滑了两跤,滚了一身泥水后,曾铁牛终于看不过眼的伸出手
“喂,你,你放我下来,我可以自己走。”窦芙像麻袋一样被抗在某人的肩上。
这个姿势,令她实在有点儿难受和羞耻。
曾铁牛则面不改色道“别耽搁功夫了,到了安全的地方,我自然会放你下来。”
窦芙“”
她竟无言以对,心里头还有点儿小感动。可这姿势,这视角
窦芙努力劝说自己将目光和心思放在别处。
“那个,我小妹她怎么会”
“不知道。我是在山坡下无意看到她的。当时,她已经昏迷了过去,手脚皆已骨折,看样子,像是从山坡上滚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