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正德正在额头上抹汗的手微顿,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窦芙这话。
“嫂嫂喜欢养,便养着吧鸡鸭鹅能下蛋,届时可拿来跟邻里们换些银子。这狗还可以看家,看鸡舍,防小偷,也挺好的。”
窦芙一脸惊喜。“志同道合啊呃,嫂嫂是说,嫂嫂也正是这般想的。”
天色渐晚,窦芙洗了手,便去厨房里准备晚饭了。
刘正德无事,见地下杂乱,便拿来了扫帚,打算清理一下院子。
刘家的房屋虽然破旧,但院子却十分宽敞,圈养几十只鸡鸭还搓搓有余,就是打扫起来十分费劲。
因此,窦芙简单做好了饭菜,刘正德还未清扫完。
窦芙也不愿闲着。
她嫁过来的这两个月,基本都在空间里度过。
这院子自从婆婆和刘大郎死后,是一次也没清理过。现在到处都是杂物灰尘,不帮着打扫,倒叫她这个做嫂子的不好意思了。
然而,窦芙还未摸到扫帚,里正又来了。
窦芙:这每个月的固定式串门,也串的太过及时了。
更令窦芙无语的是里正刀子般的眼神。
只因他一进门,便看到了刘正德满身灰尘,满头汗水的弯下腰去捡地上的杂物,而窦芙则一身干干净净的站在一旁看着。
“里正大伯,您怎么来了”刘正德率先开口问,放下了手中的杂物。
“怎么我还不能来了”里正只要一看到窦芙,便感觉自己满肚子是气。
他们村一百年没出过童生了,眼看有个有出息点的,在家竟被个刚过门的寡嫂欺负成这般。
他看到能不气吗
“大伯哪里话。你来,正德自是欢迎的。”
“你是欢迎,可有些人怕是不想看到吧”意有所指的看着某人。
窦芙“”你知道就好。
“大伯说笑了。天色已晚,嫂嫂方做好饭菜,大伯不如先一道用些,再”
“不必了”里正一口回绝。“我可没那个福气。”
窦芙:“”如果她八字真能克死人。毫无疑问,她第一个想克死的,便是眼前的里正。
“那大伯比来”
“大伯听闻,再有半月便是你院试。遂有些话前来
想与你说道。”
刘正德下意识的暼了一眼窦芙。
“大伯但说无妨。”
“只几句话,你与我到外面去说。”里正道。
显然是不想让窦芙听见了。
正好,窦芙也没兴趣想听他说什么,遂直接转身朝里屋去了。
里正:“”摇头,顿足,气噎。
刘正德面色尴尬。
“大伯,有什么话您说罢”
里正咳嗽两声,确定窦芙没有偷听后,这才哀叹道:“正德啊你可是我们村唯一的读书人,怎能在家中做这等粗活。若是你阿娘阿哥还在世,岂能放任你这个寡嫂如此欺负”
“大伯,嫂嫂她没有欺负我。方才”
“你不用再为那个懒妇辩解了,方才我在门外都瞧见了。”里正板着脸道。
刘正德:“”为啥他不知道里正大伯还有这爱好
里正见他不语,以为他是无话可说,再次将话题扯回去,语重心长的继续道:“正德啊你如今是这家中唯一的顶梁柱,你可不能让一个寡嫂欺负到你头上。你若有什么不满,尽管来告知大伯,大伯定会好好为你做主。若那恶妇敢对你”
窦芙看着桌上结成油霜的菜汤,支着手无语的撑着下巴往门口瞧。
说好的就几句话呢
说她坏话也不用这般没完没了吧
窦芙很郁闷,累了一天,好不容易可以休息会,还休息的这么糟心。
同累了一天,更糟心的是刘正德。
“大伯,你可莫要听信那些胡言乱语。正德相信嫂嫂她”
“你呀年纪小,太过单纯了。若你寡嫂与你堂伯父当真没有什么,依那人的脾性,怎会无故上门送兔肉给你寡嫂这事在村子都传遍了,你堂伯父他他自己都承认了。”
里正觉得自从窦芙嫁到他们刘家村来后,就没一件好事。想到上次李氏母女泼黑狗血的事,里正更糟心了。
“大伯,此事”
“正德,你听大伯的准没错。再者,你寡嫂上次自己都承认了,自己是天煞孤星。你与她生活在一起,这往后若有个万一,我如何对得起你死去的阿爹,死去的阿娘,死去的”
“大伯,您先听我把话说完。”
“你不必再为那灾妇辩解。”一脸我不听的神情。
刘正德:“大伯,小侄先不说那道长所言是否属
实。堂伯父送兔肉一事,小侄自会问个清楚明白再做打算,以免坏了寡嫂和堂伯父的名声,还望大伯宽限几日,再做商议。”
里正脸色不好看,但刘正德都这般说了,他自然不好再施压多言,交代了几句体面话便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