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芙倒未注意,也懒得与他争论,当即蹲下身去将那捆树枝背着朝厨房而去。
她身体的原主做惯了粗活,又加上休息好了,这一捆干树枝背的倒也不怎么吃力。
反观第一次上山砍柴的刘正德,却站在原地愣了许久都未缓过神来。
翌日,窦芙早早起床,打算先做点吃的,再去集市买些粮食回来,省的让刘正德再厚着脸皮去邻居家借粮。
没成想,刘正德比她起的更早。不过刘正德不是在厨房里忙碌,而是趁着刚亮的天色,坐在门口看书。
刘正德看到早起的窦芙也颇为惊讶。
他以为窦芙此番累坏了,好不容易回到家,必然是要多休息会的。
早知,他该去厨房备些吃的。
其实,家里也没什么吃的了。
昨日借粮,邻居知道他休沐只有两三天在家,便只借了三日的粮食。而他想到窦芙在外漂泊多日,脸色蜡黄,便全部用来煮米饭了。
窦芙瞧着空空如也的厨房,也颇为为难。
家中上次剩下的白面都被她下锅了,而在集市买的东西也都被她带去了空间。
若突然拿出来,窦芙还真找不到好的借口解释。
“嫂嫂不必为难,不如正德再去邻里家借些粮食过来罢”
窦芙心知以刘正德读书人的形象,让他去借粮颇为难堪,况且他已经借过一回了。而自己并不认识邻里,名声也不太好听,别人只怕不会想借。
求人不如求己。
“不若这般可好早上这一顿,我先随意做些吃的垫垫肚子。今日恰逢赶集,等会子我再去集市上买些粮食回来。”
刘正德犹豫了一下,点头答应了。不过去集市买粮食的事,他坚持要一同前去。
不难看出,他是怕窦芙再遇到窦家兄妹,被那二人欺负。
窦芙拧不过他,只得同意。
吃完早饭,窦芙回房间偷偷去了空间一趟。将背篓里剩下的粮食,以及一些夏季才有的蔬菜采摘了些出来。
这些她并不打算自己吃,而是想借着此次机会,偷偷的拿去给镇上的饭庄酒楼瞧瞧,看是否有人愿意收购。
不过此事还不能让刘正德发现知晓,所以她特意寻了个布袋将蔬菜装好,这才走出房门。
刘正德见她背篓里放着一个奇怪的包裹,也不多问,倒也省了窦芙费心解释。
两人出门的早,码头上还没有多少赶集的人,因此船来的慢。
好不容易等到船满了,船家准备开船,竟冤家路窄,碰到了也打算去赶集窦凤娘俩。
不过二人来的不巧,船舱刚好满载了。
今日河边风浪大,船家不敢超载,因此婉拒了窦凤娘俩上船,建议她们等下班船只渡河。
然窦凤眼睛贼尖,一眼便瞧见了坐在船舱里的窦芙和刘正德。
以窦凤不肯吃亏的性格,自然还记恨着上次的事。可她也没忘记窦芙和背篓突然消失在刘家院子的事。
“鬼,有鬼娘,我,我是不是眼花了”窦凤一脸惊慌,显然上次的事把她吓的不轻。
李氏听闻,凌厉的三角眼朝窦芙看去。断定道:“
你没眼花,是窦芙那小贱人不错”
窦芙也记得这个李氏,正是她出嫁当日,那个奉劝她娘放手将她嫁入刘家的妇人。
此人也正是她的二婶。
若她记得不错。以往在窦家,她的这位二婶婶可没少亏待于她。
如今李氏又挡着众人的面这般骂她,分明是不想给她好脸面了。
窦芙正想回话,却见身旁的刘正德突然起身,拱手对李氏语气生冷道:“这位婶婶,不知小侄的寡嫂如何得罪了您竟令您在大庭广众之下,这般言语粗俗的中伤于她。”
李氏也不曾想到,刘正德会出面替窦芙说话,遂一时愣住。
“我娘才没有中伤她,她本来就是个不要脸的贱货。不但心思歹毒,还,还诡异莫测。上次就是她害我后又凭空消失”
“这位姑娘,捉贼拿赃。你这般口出妄言,可有证据更何况,你一个姑娘家,说话这般粗鄙不堪”
“我,我才没有冤枉她。上次就是她害我在镇上”
“凤儿。”李氏上前阻止了口无遮拦的窦凤。
“娘,他们欺负我。”窦凤说不过刘正德,大感委屈。
李氏安抚的拍了拍窦凤的手背,凌厉的三角眼中透着一抹子尖酸精明。
“不知这位小郎和芙娘子是什么关系,竟这般维护讨好”李氏故意问道。
“小侄是寡嫂的”
“呵呵,原来是刘家的小叔子啊没想到,芙娘子倒是个有福气的。虽然一嫁过去便成了寡妇,却还有个这般会替她出头的小叔子做主。
也难怪了,上次在镇上,她敢那般欺负娘家的堂妹,原来是有人给她当家做主”
李氏这段话说的含沙射影,让人不难听出她话中的另一层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