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笛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又继续换上了笑容。“苏筱,我看今天这天色也不早了。如果不嫌弃的话,今天晚上就在这里再留宿一晚吧。”
苏筱看着外面,天边的烟霞红的一片和紫的一片重叠在一起,又到傍晚了。这偌大的天下又有多少可以容她的地方呢,她刚刚逃离了那个令人绝望的苏府。
而且又和司马鲲大吵了一架,现在是绝对不可能再腆着脸皮回竹林小屋了。既然风笛已经邀请了她留宿在这里,而且他还没有显现什么出格的行为,所以就先留在这里吧。
再说这张家药铺除了风笛,还有李氏和张春生对她是真的不错。
“那可就真的谢谢你了,不仅帮了我一个大忙,现在不余遗力地为我住处,我真的是感激不尽。”苏筱说完便欠着身子,向风笛行了一个礼。
“这可使不得,苏筱姑娘能够留宿在我们家里,那可真的是荣幸之至呢。”风笛托着苏筱的手扶着她起来,“好了,现在不早了,那我就不打扰姑娘的休息了,先告辞了。”
风笛走出了房门,将那双摸过苏筱的说放在胸口上。闭上眼睛,如痴如醉地回味着手掌上残留的苏筱的温纯。他还没有正式地有过肢体接触,今天可真的算是值得纪念的一天。
送别了风笛,苏筱又重新一个人坐在床边。屋里安静得出奇,甚至可以听到自己叹息的声音。苏筱那双清澈空灵的眼睛望着窗外,纤弱的手臂扶着床边的一支杆子。
“娘,我好想你,我到底应该怎么办啊。我好痛苦,我好难过,但是没有人能够帮我。如果你在的话,应该更能体会我的心情吧。”苏筱一个人将头靠在床杆边上,心中充满了无限的落寞。
但是即使苏筱的生母周氏还活着的话,恐怕也不能给她更好的建议。周氏她连自己和苏青山的感情都还没有弄明白呢,她一味地忍让,却肯定不想眼睁睁地看着苏筱也重复着她的命运。
只能够让苏筱靠在她的肩头,温柔地抚摸着苏筱的头。
感情这种东西是最扯不清的,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但是所有的纠葛又必须由自己来解决,苏筱陷入了痛苦的挣扎之中。如果你要她了结这段感情,那是不可能的,苏筱的心里还装着司马鲲。
毕竟他们经历了那么多的种种,当初刚刚相遇时的互相看不顺眼。再到后来慢慢磨合,在帮助清水县的人民的过程中逐渐熟悉。
恐怕司马鲲和苏筱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那一刻爱上了对方,那次摔下山坡的时候。他们的关系和感情也修炼升温,此后他们都明确了自己对对方的爱意。
为什么上天对他们如此不公平,他们都是两情相悦。却要经历这般许多的磨难,分分合合,还不能在一起。
苏筱想到这里,不禁潸然泪下。只是苏筱这般梨花带雨的模样,司马鲲到底是见不到了。
不知不觉已经半夜了,更加冷清了。家家户户都已经闭门不出了,街道上的商铺也都关上了门。一轮圆月挂在夜空中,旁边还有数不清的璀璨的星星在摇曳。
本应该是沉醉在梦想里的,但是有些人家或许不同。大半夜的还时不时传来几声犬吠,然后又淹没在一片寂静之中。一个瘦削的人影步履匆匆,着急的赶路。
然后,“嘎吱”一声张家药铺的铺门被打开了,那个人影熟练地进去了里面,并没有惊起什么动静。那个人影来到了一处房间里,那是李氏和张春生的房间,还没有熄灭蜡烛。
在一支快要烧完的蜡烛的烛火的照印映下,那个人影原来是张春生。李氏被惊醒了,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起身穿了一件薄衫,踏着拖鞋,来到了张春生的身旁。
张春生疲惫地脱下外套,交到了李氏的手里。
“去哪里了,怎么现在才回来。你也不看看这都已经多晚了,大多数人都已经睡着了。整天早出晚归的,也不知道在忙着什么呢。”李氏接过衣服,皱着眉头。
看来她对张春生这种晚归的行为很不满意,等了大半夜,总会是要多说两句的。
张春生有意避开了李氏的眼神,不想和李氏有过多的交流,特别是今天晚上的事情。老婆子总是唠唠叨叨得没完,诸事都要过问。
张春生随后敷衍道“哦,夜里有个病人来问诊,因为病情急,又病得重。所以我就去了他们家里看病了,直到病人没有什么其他的问题了,我再回来的。怎么样,你满意了吧。”
但是李氏显然很不满意,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张春生,想要从他的眼神里看出有什么破绽。
李氏带着怀疑的口吻问道“看病去了,这大半夜的,能有什么病,我怎么没有听说过呢。”
“哎呀,就是城东的那家,刚出生的孩子。孩子病得急,你说我总不能放任不管,这毕竟是一条人命啊。再说了,你整天的只知道洗衣做饭,你知道什么啊,你懂怎么行医治病吗。真的是没事找事。”
张春生不想理会李氏,坐在桌子的旁边。从茶壶里倒出一杯水,来缓解刚才匆忙走路时的慌张和焦虑。
“我没事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