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筱的脸上有些绯红,一只手撑着脸,另一只手里还拿着酒碗。一阵凉风吹过,苏筱似乎有些清醒了,动了动眼皮。
“嗯,行就留在这里了。”苏筱点点头,随意地说道。苏筱听到的又是一阵欢呼,“太好了,苏大夫答应留下来了,太好了。”
虽然苏筱已经醉醺醺的了,但是这并不是苏筱的醉话。她曾经去过许多个地方,或是因为行医,或是因为随意。最终决定留在清水县,并不完全是村民的恳求。
因为这里是她和司马鲲初次相识,并共同度过漫长时光的地方。这里拥有最多的回忆,有欢喜,有悲伤。那片布满绿植和野果的山坡,他们曾经在那里洒下青春的烈火。
那个弥漫着中草药味和瘟疫病菌的医棚里,他们曾经比肩作战,挥洒热血。只要待着清水县,苏筱就还能够感受到司马鲲留下的点滴的温存。她要在这里等着司马鲲回来,他应该会回来。
苏筱不知道是谁送她回来的,她一个人趴在房间里的桌子上睁着朦胧的眼睛。窗子已经被打开了,晚风吹拂着轻柔洁白的窗帘缓缓飘动。
她好像在做一个梦,向之前的梦一样,永远不再醒来。在那个梦境里,苏筱可以和司马鲲朝夕相处,永远不用担心他会随时离开。青罗闱账,红灯烛影,有司马鲲的夜晚不再漫长。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司马鲲现在不能回来,因为他还在回朝的路途上。烈日灼灼,长路漫漫,太阳炙烤着大地,土地呈现出焦黄色,粉尘在空中飞舞。
在这种情况下别说是人,就连植被也是难以忍受。柳树只是偶尔才拂动她秀美的枝叶,蒙上了一层黄色的浮灰。没有筋骨的草叶和花朵已经早早缴械投降,低垂着脑袋。
司马鲲和黎若萱在后面慢慢尾随着凌峰走,脚步越来越拖沓。司马鲲的额头上不断出现密集的汗珠,司马鲲不得不时不时用袖子拂去黏腻的汗水。
宽阔的大道上也是缓缓步行的行人,推着车的人就更加举步维艰。连鸟儿也只是捡了一个阴凉的树下栖息,闭目养神。只有无数的知了在发出阵阵蝉鸣,控诉这无边的炎热。
“萱姨,这还有多久啊,我感觉我们一直走了好几天了。”司马鲲用手挡住头顶的太阳,好不容易挤出一两句话。
黎若萱看着司马鲲萎靡不振的样子,叹了一口气,“好了,就快到了我们现在距离京城不远了。你很快就会见到你的父王和母后了,也就在这一两日了。”
但是在人群中却有一个女人显得格外奇怪,只有她一个人一个人竭尽全力地跑着。后面既没有追赶她的人,前面也没有来接应她的人。虽然穿着还是料子极高的绸缎,但却是蓬头垢面,举止慌张。
“嗖”的下子,扬起来一阵黄土。
“噗”司马鲲努力用手挡住那些灰尘,并且不断从嘴里吐出来黄土颗粒。“是谁啊,这是赶着要去投胎嘛,难道就不能好好走路吗。”
司马鲲和那个妇人一并走着,起先司马鲲也没有过多留意他。不过一条路上走的人多了,难免会生出额外的事端。
本来四个人走的好好的,结果不知道怎么回事司马鲲和那个妇人就撞在一起了。司马鲲但是没什么事,但是妇人的包袱却被撞掉了,掉出来许多金银首饰。
“大姐,你没事吧,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尽管还不知道到底是谁的过错,但是司马鲲还是有礼貌地道了歉。
妇人并没有理会司马鲲,只是一个劲地赶紧跪在地上捡拾那些掉落的珠宝。毕竟这些东西可是非常值钱的,这并不是什么太平盛世,是万万不可漏财的。
妇人一直低着头,用细长的手指将那些珠宝重新装回到包袱里,连同附带的泥土。
司马鲲看她更加紧张了,于是说道“大姐,对不起,我帮你捡吧。”然后也弯下腰去把地上的一支珍珠簪子捡了起来,递给妇人。
“哦,小兄弟,真是谢谢你啊。”在首饰快要捡拾完了的时候,妇人飞快地接过司马鲲手里的珍珠簪子,,然后看了他一眼。
只不过戏剧化的是妇人就在那一眼之后,边站起来拔腿就跑。
“峰叔,拦住她,她是赵靓倚。”司马鲲发出命令以后,凌峰就反应过来。
虽然赵靓倚提前一步,但凌峰毕竟是练家子出身的,他一个凌空翻越就来到了赵靓倚的面前。并且掐着她的胳膊,把她押到司马鲲的身旁来。
司马鲲撩开赵靓倚凌乱的头发,看着她怒目圆瞪的样子好不快活。“你倒是跑啊,我看你还能够跑多远,任凭你跑到哪里,我都有能够把你抓住。你逃了那么久,今天终于把你给套住了。”
赵靓倚被凌峰制服了,反抗不得,只是依旧不变的还是那个蛇蝎心肠。“哼,你小子,当初我就应该派黑风下个狠手。一次把你解决了,就不会有这么多的后顾之忧了。今天栽在你的手,我也算是认了。”
司马鲲质问着赵靓倚,“那是因为我福大命大,才不会被你们这样的小人伤害。而你却是作恶多端,你害了那么多人,祝大哥,苏星,都是因为你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