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若萱望着眼前的这一幕,心里五味杂陈,不甚唏嘘,心痛万分。子女是父母血脉和感情的延续,大概天底下所有的父母都希望自己的儿女可以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地长大。虽然没有大富大贵的生活,但是只求平淡地活着。
可是天底下还是有很多灾祸是不能避免的,就像童童这样。原本还在无忧无虑的年纪,可是病魔却无情地找上她,纵然有心余,但还是救不了这个还在花季的少女。
童童母亲的眼中好似已经看透了一切,无争无求就是最好的常态。时而冒出一句“我死了并不后悔,只是我们家童童还这么小,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我是替她不甘心啊,老天爷难道就不能给我们留一个后嘛,我和我们家童童看来是抗衡不了老天爷了。”
这时黎若萱已经有些哽咽,而说不出话,只能扭过头去不让自己失态。
凌峰将事先准备好的草药放到童童母亲的手里,还不断地鼓励她们母女俩,“大姐,这是我带的草药,不成敬意,你拿着,应该够你和童童吃一阵子了。我们还有希望,不能轻易放弃啊,等药吃完了你再去跟我拿。今日天色不早了,我和黎姑娘就先回去了。”
童童母亲淡淡地点了点头,“行,你们要照顾那么多病人,我也不能耽误你的时间,你们快回去吧。有你们的帮助,我和童童就已经很开心了,我们会继续挺下去的。”送他们走了一段路。
黎若萱和凌峰一路上默契地不说话,相伴地走着。凌峰毕竟这种场面见得也多了,还能够接受的了,但是刚才的事直直地冲击着黎若萱的心灵,久久不能平愈。
当黎若萱和凌峰回到住处的时候,正好看到司马鲲和苏筱正在谈话,并且愈演愈烈了。
首先是司马鲲谦虚地向苏筱讨教,“苏筱,你也知道现在清水县的瘟疫病情危急,你比我们先行到来,应该了解多一点,你说说你的想法。应该怎样来治疗瘟疫,毕竟你是一个医女。”
苏筱转了转她那古灵精怪的眼镜,然后撅着小嘴说“如若要我说的话,我觉得应该用草果为主,再添加其他的温补药材。来压住瘟疫,不让它再肆虐地蔓延,司马鲲你觉得这个方法可好”
司马鲲看了苏筱一眼,仔细地想了又想,之前他广泛地涉猎群书,并且经常和黎若萱一起玩,所以还是积累了一些医学的知识的。
司马鲲摇了摇头,不是很赞成苏筱的办法。
但是苏筱毕竟还是年轻气盛,看到自己竭尽脑汁想出的方法就这样被司马鲲这个门外汉否决了,心中怨气难消。
苏筱用力地拍了一下桌子,指着司马鲲质问道“司马鲲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啊,是你叫我来出主意的,可是你竟然是这个态度。我可是学医长大的,你凭什么这么轻易地决定呢。你快点给我说出一个所以然来,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的。既然你这般不如意我的法子,你倒是想一个法子啊。”
面对苏筱的气焰,司马鲲但也没在怕的,“我觉得应该用黄芩来治疗,草果虽好但是它的药性太过猛烈,味道辛辣。病人身患瘟疫,病体孱弱,不能一下接受这样刚强的药。我觉得应该循序渐进,先用黄芪压制。黄芪温和不刺激,效果虽然不如草果好,但是持续用药,也同样是一个好的法子。”
苏筱没有过多理会司马鲲的话,认为他不过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想要瞎指挥,可不能让他这样肆意妄为。
“司马鲲难道你没有看到吗,每天在日夜不停地照顾病人的是我,而不像你只能在旁边打打下手。我很清楚他们的病情,所以我的想法都是按照实际情况来制定的,草果虽然猛烈,可是他的效果也是名不虚传的。如果现在不当机立断下重药的话,拖延时间知会让瘟疫加快蔓延,加重病情的。”
苏筱又继续滔滔不绝地说道“我知道草果的药性刚烈,可能会让病人接受不了,但这也是无奈之举啊。只有先让药性强的药来克制瘟疫,病人后续错过下来的可能性也会更大。而且你也实在太武断了,为什么不听我说完呢。我后续还会用温和滋补的药和食物养护病人的身体的,这是现在比较好的方法。”
“你这样下猛药,难道不知道病人如果承受这些,会带来许多痛苦的吗医者仁心,对不起,我无法接受你的想法。”
司马鲲和苏筱争锋相对,互不相让,于是苏筱又接着解释“可是我们都没法确定这场瘟疫会持续多久,如果后面病情加重了,那连治疗的机会都没有了。还不如趁着现在还在初期阶段,快马加鞭,否则鞭长莫及。”
司马鲲不想听苏筱的争论,于是扭过头去,苏筱也噘着嘴,两个人互相看不顺眼。
看到黎若萱和凌峰回来了,于是司马鲲和苏筱跑过去,一人拉着黎若萱的一只胳膊,瞪着对方说“萱姨,你回来了,可真是太好了,你快给我们评评理,你最公道了。”
黎若萱将他们俩按在了椅子上,然后语重心长地说“好了,你们的话我都听到了,现在先别争论了。你们俩的想法都是为了身患瘟疫的百姓,可是有为什么这样咄咄逼人呢。听我来跟你们说一个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