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远这次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希望他可以安然地度过这段时间。然后我们再一起回国,终于快要结束这些担惊受怕的日子,可以过些安生的生活了。”司马聪牵起黄莘儿手紧紧握住。
“是啊,当初还是多亏了他我才得以逃脱陈源形的追杀,这次也是他为了我丢掉了半条命,受了那么重的伤。”黄莘儿有些感伤,迫切地希望司马远可以安然无事,不想欠他这么大的人情。
只是可惜天空不作美,这几天一直都在下雨,一群人都被滞留在了驿站里。
黎若萱尽心尽力地治疗司马远,但由于天气湿热,伤口一直在发炎,愈合不了。这就意味着司马远面临着的不仅仅是还未消退的毒药,还有伤口发炎带来的细菌感染。司马远直到现在还是不能下地走路,每日食欲不振,身体消瘦,毫无神采。
黎若萱频繁地往药店跑,买不到的稀缺药材只能自己去野外采摘,然后回来再熬成汤药给司马远服下。只是这阵子黎若萱发现司马远能够喝下的汤药越来越少了,眼眼睛也变得乌青。
终于有一天司马远不再吞服汤药,而是拉着黎若萱的手,恳求她将司马聪和黄莘儿叫来。
司马聪和黄莘儿闻讯赶来时发现司马远已经病入膏肓,身体里余毒未清,面如土黄色,嘴唇苍白干裂起皮,嘴里偶尔发出几句呻吟。
黄莘儿不能想象这是司马远,他比以前任何时候都憔悴、恐怖,他曾经贵为皇帝,现在如同一具死尸。黄莘儿吓得张大了嘴巴,然后跑过去紧紧抓住了司马远的手,他的手也枯瘦如柴,僵硬和无力。
司马远慢慢地靠在垫子上,司马聪来到他的面前。司马远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对司马聪说“司马聪,我知道我的时日无多,把你叫来是有些事想要交代给你。我比你更清楚,你是最适合当这个皇帝的人,我为我之前对你的迫害而道歉,也为我之前当政的无能和昏庸而后悔。我已经不能再去做些什么用以救赎我所犯下的罪孽,我只想让你为我们的国家和子民多做一些事。”
司马远深呼了一口气,继续说“虽然我知道你不想当皇帝,可是如果你不能接下这个重任,那么百姓将会陷入生灵涂炭之中。司马荟以前就觊觎这个位子,为了得到它,她不惜杀害她的亲侄儿,她失掉了人性,又如何去掌管天下。朝中的大臣不知道你还活着,所以才拥戴她的,现在我以皇帝的身份命令你,你,司马聪,成为下一任的皇帝,并且废除司马荟的身份和名分。”
司马远剧烈地咳嗽,黄莘儿强忍着眼泪,给他抚顺胸口,司马远从旁边拿出两样东西,对司马聪说“司马聪,你必须向我保证以后做一个英明的皇帝。还有我有两个东西要给你,你我好歹兄弟一场,这封信是我一直想对你说的话。还有这道圣旨已经加盖了玉印,等你登基时拿出来用即可。”
司马远开始呼吸急促,黄莘儿恳求他别再说了,司马远不听,“最后一件事是,我把莘儿交给你了,以后你要好好爱她,许她一辈子的幸福。如果你敢让她伤心的话,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司马远说完,将黄莘儿的手交到司马聪手里,然后呼吸渐渐微弱,倒在黄莘儿的怀里,闭上了双眼。司马远驾崩了,结束了荣华富贵的一生,带着无比的沧桑和痛苦在一家平凡的驿站里离开了人间。
黄莘儿失声大哭起来,曾经所有憎恨烟消云散,司马聪含着泪水跪下,大声地说“臣接旨。”一向狠辣的黎若萱此时也有一些失落。后来,司马聪在夜里一个人偷偷看了那封悔过信。
司马聪抬着司马远的灵柩回到了京城,他回来要完成司马远生前的遗愿。黄莘儿虽然因为司马远的离世而伤心痛苦,但好在伤的不重,因此身上的伤断断续续地养好了。
司马聪带着一大批人浩浩荡荡地回到了京城,司马聪这次回国几乎惊动了半个京城的人。不仅是因为之前传出了司马聪的死讯,这次重新回到人们的视野面前让人震惊不已。而且司马远身为一国之君却突然暴毙,也让国民惊恐不已。
自司马聪进城门的那一刻,朝堂上就已经人声鼎沸,各种讨论不绝于耳。司马荟开始变得坐立不安,时常焦虑,以至于不得已早早结束了早朝。
司马荟脱去了朝服后,召见了那支秘密培养的军队首领,然后退下了所有宫女太监。司马荟手狠狠拍着桌子,然后来回踱步,大声地质问道“你们是怎么做事的,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你看看现在,司马聪竟然死而复生了。找一个隐匿的地方将司马远杀了不就行了吗,怎么会生出这么多事端。”
殿下的人也有些感到失职,“回陛下,其实我们并没有杀司马远,当时他用计调虎离山。我们被他蒙蔽了,所以就没能刺杀成功。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司马远已经死了的,陛下,现在怎么办,还要不要采取一些行动。”
司马荟摆摆手,沉着地说“不用,现在对方既然已经正面出击了,两方都在明面,在做一些行动,不仅于事无补,而且还容易被对方抓住把柄。你们今后只要等候命令就行了,至于司马聪,我还要想办法。好了,你先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