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莘儿这几日呆在军营中,倒是想了很多事。
她倒是不怕司马远杀了自己,因为这样对他也没有什么好处,司马远是一个事事谨慎小心精于算计的人,不会干这么傻的事情。
何况,自己好歹还有不少资产,哪怕他还有一丝地想要壮大国家,也应该先仔细盘问她的财产在哪里,再让她死才比较划算吧。黄莘儿是个乐天派,即使身处这样的环境里,还能这么想,甚至把自己都逗笑了。
即使退一万步讲,司马远就算再没有远见的话,也应该拿自己做做文章。
好歹自己身份敏感,自己终归还是有些威胁作用的。所以黄莘儿在这里安心的待了几天,反正自己的安危暂且可以得到保证。
就算她偶尔会听到一些士兵的议论,说什么“既然她是那边的人,那不如干脆把他也杀死算了”之类的话,她都当笑话听过去了。
黄莘儿一直是一个善于分析自己处于什么境况,并且会做出相应判断的人,有句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那么这句话用来形容黄莘儿可谓是十分合适。
她深知,自己在司马远这里,怎么说都说不过去,是当做战俘还是别的什么的,虽然那些小兵说的要了她的命,她并不十分在意,可是这也给她提了一个醒自己的处境并不乐观。
而且,与司马聪分离的这么多天,可能是心灵感应,她一直觉得,司马聪在到处找她,毕竟陈源形的偷袭实在是出人意料,那天的局势容不得司马聪再耗费别的心力来保护她,她理解,于是和司马聪分开行动,约好的地方,她后来也去过,可是没有看到司马聪,也没有他留下的记号之类的东西,只得作罢。
黄莘儿最近还老是做梦,梦到她和司马聪好像隔了一堵墙一样,他们隔着这堵墙,苦苦地喊着对方的名字,可是也不知是为什么,就是听不到。黄莘儿总是觉得这是某种暗示,可是她又说不清楚,于是只能老老实实地待在营里,同时到处搜集关于司马聪的消息。
可是任凭她用尽各种方法,也没能联络上司马聪。
黄莘儿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于是在某天,看似一切都平淡的一天,她按时起床、洗了脸,服侍她的是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小丫头,沉默寡言,做事却利落。
黄莘儿每每看到她,都感叹一番,司马远真是优待战俘啊。可是,虽然你平时对我也是尽心尽力,可是要对不起你一下了。
原来,黄莘儿为了以防万一,身上一直藏着一些迷药什么的,以备不时之需。只是没想到会用到一个小丫头身上,这迷药还是清风楼仔细研制出来的,能用到说起来可能也是她的福气。
黄莘儿怀着这样有些愧疚的心理,在服侍丫头转身准备给她上早膳的时候,捂住了她的口鼻。果然是清风楼的东西,那丫头连话都还没来得及说,就倒下了。
黄莘儿迅速换上她的衣服,改成她的发型,然后还出去拿了早膳,甚至还看了侍卫一眼,对方也没有发现。
黄莘儿放下心来,于是过了一会,估摸着吃饭的时间快结束了,她端着食盒出去。然后一路就这么顺利的走出了军营,有小兵来问,她只答要出去置办些东西,想必这些人也知道自己住在这里,多多少少还是需要一些东西的。
黄莘儿成功逃出去以后,心情感到十分的放松,并且计划起来,先把这身衣服换下来,万一司马聪派的人只知道她是司马聪的小书童怎么办。所以还是换上更加稳妥一些。而且,黄莘儿以为,陈源形那日追杀他们,应该也就收手了,自己应该没有什么太大的危险,才换下了衣服。
要是在路上没有遇到司马聪或是他派出来寻找自己的人,自己就先去附近的人家借宿,反正自己这个样子,只说是来逃难的,想必也会找到地方。可是,令黄莘儿想不到的是,她还没开始认真的搜寻司马聪的下落,就被一伙人不由分说的带走了。他们有很多人,个个身强力壮的样子,还蒙着面,看不清到底是什么来路,捂住她的眼睛和嘴把她绑住带到了一个不知道在哪里的小黑屋。
黄莘儿只觉得自己真是流年不利,怎么最近就老是被绑,被抓,很是郁闷。
她本以为,这伙人一定是认出来了她的身份才抓的她,没想到隐隐约约听到门外守着的人说
“不是,我也不知道,只听陈大人说要绑一个书生模样的人,所以最近我是见到书生就抓。”
“那抓了以后呢陈大人亲自审吗”
“谁知道”
真是醉了,没想到这个陈源形居然就这么容不得自己的存在,非要除之而后快。
还没感叹完,门外的人就进来了,对黄莘儿说,“你就招了吧,我们陈大人就是成心想要你的命,不管你到底怎么说,你今天肯定不能活着走出去。”
黄莘儿本来觉得没什么,可是想到自己现在,确实很危险,她一不能辩解,因为陈源形现在已经丧心病狂了,他绝对是那种宁可错杀一百也不会漏掉一个的人;而且,她也不能来硬的,这伙人不是什么好惹的,自己又手无缚鸡之力,硬碰硬都碰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