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远的确被莫闻翼气的七窍生烟,其实说来莫闻翼也没干什么,不过是在司马远从余安处得到消息,认为司马聪不是到过就是现在还在北疆的时候派人来质问的应对上颇为无赖。余安一行人到边疆的时候司马远没让余安和莫闻翼打招呼甚至有意避着莫闻翼,这本是莫闻翼不知道也拿不准的地方,可惜这回莫闻翼有司马聪帮忙,在这件事情上倒也算是占了先手,既然司马远不打算让莫闻翼知道,莫闻翼装也装作完全不知道。
眼下莫闻翼便是完全将余安一行人说作是北疆不是也能遇见的没组织没纪律的马匪,所谓黄莘儿和司马聪的踪迹也只是黄义和黄菲儿回城,因为黄菲儿是黄莘儿的妹妹,所以才会认错。同时与这答话到京畿的,便是莫闻翼和司马聪两人探听到的关外的消息,字里行间全是透露着恶邻的不友好与异动。这么一来也算是明晃晃地告诉司马远,就算是觉得莫闻翼有问题,北疆有问题,也不能在眼下这个节骨眼上动莫闻翼动北疆,不然他将面对的可不是什么简单就能摆平的结果。
作为皇帝竟然被人如此拿捏在手,偏偏司马远让余安去往北疆是密旨,而且抓黄义和黄菲儿这件事情让人知道了诟病颇多,司马远整个人就被这两道信息给束缚住,前后皆行进不得,偏偏坑还是自己给挖的,不由十分恼火。
正当此间事情尚未解决,一暗卫在书房外求见。
司马远吐出一口浊气,便将人宣进来“有消息了没有。”
除了司马聪的事情,司马远还有一件事情尚未解决,但这件事情事关重大,若是不能解决,他心难安,也后患无穷。当年先帝留下遗旨的时候,除了在场的司马芸可以得知全部内容,自然还会有纸质的圣旨在,而这遗旨由当年先帝颇为信任的一个老太监收着。本来这不过是收着一份遗旨,但在司马远和司马芸决定用遗旨的内容构陷司马聪的时候,这遗旨便在原来的基础上多了更多的一层含义,如今除了司马芸能说,司马远更是琢磨过将这份遗旨掌控在手,做一份假的遗旨继续构陷司马聪。
但是就在司马远和司马芸这么策划的时候,遗旨和保管遗旨的太监都失踪了。
司马远派去暗卫将老太监原来的住所搜查过,最后发现老太监大可能不是被人要挟走的,而是自己带着遗旨逃出了皇宫,这可算是一大变数,偏偏司马远发现遗旨不见的时候也是他和司马芸刚开始着手陷害司马聪的时候,忙得不可开交,等发现了这个事情的时候,老太监都不知道跑了多久了。
过去还只是说这只是一份遗旨,司马聪也没打算做皇帝,只要好好保存着,便没人会想起来有这么个东西存在,但是现如今司马远和司马芸要伪造出和遗旨不一样的事情,这份遗旨变成了打破谎言的唯一证据。司马远知道老太监出逃之后便慌了神,连忙派人去追查老太监出宫后的踪迹,这份遗旨就算不在他手里,也千万不能落到司马聪的手里,不然到时候司马聪要翻盘,几乎也就到了自己要覆灭的时候。
可偏偏手下带给他的,往往都是不利于他的消息。
司马聪和黄莘儿在偏远小镇中歇息了一天,便接着往西南的方向行进,眼下他们也还在西北的地域里,比起京畿和安王府那块,西北的城镇村落都稀疏许多,停下的时间和地点都没有开始那么随意,司马聪和黄莘儿自上一个小镇补充过物资之后,便在两日内也没有见到另一个城镇,或许也是因为他们行进的路线刚好躲过了,至少在短期内估计还见不着下一个。不过安王府一行人的行装也不简陋,从北疆出来的时候莫闻翼也给他们补充了不少物资,即便是一路走到西南估计也不是什么问题,只不过累了些罢了。
再怎么说也算是逃命避难,除了必要的东西别的大家都没有带太多,小萌能玩的也只有黄菲儿给他赶制的布偶,黄莘儿抱着小萌坐在车里,看着他扯扯小人儿的手和脚,不多时却感觉车身猛地一震,便是停了下来。黄莘儿正要掀开帘子去看看,便被司马聪从外面压住了手“你们别出来,好像是沙匪。”
黄莘儿皱了皱眉。
正如莫闻翼上报的那样,的确在北疆军营以外的地方是有沙匪出没,这些人干的便是劫财的行当,最喜欢挑的就是富商和贪官下手,富商还说自己赚来的钱财被抢了还要报官稍微麻烦一些,但是对于那些贪官,贪来的不义之财他们被抢了个一干二净也断不敢开口。沙匪看抢谁便是看这行路的车辙深浅,像司马聪这一行人虽然人不多,但是因为莫闻翼给他们捎上的东西,倒是真的像富商出游了。
被盯上了也不是什么神奇的事情。
黄莘儿虽然知道其中的合理,但也知道这也算是提醒了她和司马聪,这带的东西有些多了,可能还要想东西减少一些。他们一路上是觉得要让自己有所准备,所带的东西不能太少,却遗忘了有的时候东西带多了估计也会成为累赘,眼下便是这么个情况。
司马聪带人从安王府走的时候,自然也有想过被山贼盯上或者说直接是被司马远的人发现需要正面对冲的,身边这带的手下身手都不会太差,黄莘儿自然也不担心这一次会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