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聪养好伤势准备成婚的消息自然瞒不住,司马傅近日计划着如何阻挠他们。秦尚彦之前受伤领罚,伤势更加严重,光是养伤,就比司马聪多养了小半月。司马傅不再指望着这群人,想到联系其他“盟友”,关注到之前因齐国国君病重而回去的商垣珩。
距离齐国国君病危没多久,便传出了驾崩的消息。商垣珩回去之后面对着夺位的局面,应对的心力交瘁。国君仍在时便蠢蠢欲动的兄弟早已按捺不住,商垣珩回去的时间正是国君驾崩前几日,纵然早有准备,可是许多人竟然第一目标就是干掉他这个最有力的竞争者,打了商垣珩一个措手不及。
生死之境,暗杀、用毒,各种手段层出不穷,商垣珩连睡觉都不安稳,总留着一份心思注意着周围动静,白天处理事情和公务,晚上无法好好休息,连续几个月下来,商垣珩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
最后纵然商垣珩斩杀出一条血路,坐上齐国国君的位子,但是他自己也元气大伤,整个齐国的势力经过了一清洗。而清除异己,更换人手,直到登基,后续的事情忙的商垣珩恨不得把一天掰成两天来用。
司马傅修信一封寄予商垣珩,商垣珩回复先考虑考虑。没有把所有宝压在商垣珩上面,司马傅自然也没指望他立马同意。
进宫会见自己的母亲,那个满身珠翠的光艳女子,司马傅抱着恭敬的态度向皇后请了安。
涂了丹寇的手指正扶在塌上,任一旁的宫女往脸上涂抹着什么霜膏。听到司马傅的到来,一贯平静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一丝笑容“皇儿怎么今天有空来了。”
司马傅没有隐瞒,当下把最近的事情以及自己的打算和盘托出,并说明了自己需要得到她的帮助,阻挠司马聪与黄莘儿的婚事。
“行了,哀家知道了,你就等着母后的消息吧。”皇后让宫女把自己扶起来,从榻前走至司马傅面前,“不过你也别这么放心母后能办到这些。在皇上眼里,你们都是一样的,甚至还有点暗里偏向司马聪。”
司马傅道这些他都懂,尽力而为罢了。
皇后的目光穿过殿门,投向远方。这些年她在皇上的心目中,地位是一降再降,司马聪的母亲安妃、司马紊的母妃珍妃是最早的对手,后来她打败了她们,宫里却又冒出来其他新人。她明白,她恍然,这皇宫之内最不缺的就是女人,就算她能打败所有人,也还会有其他人填补之前的位子。
于是学会了接受和忍让,学会了暗藏心思,按捺住落寞,做一个端端正正母仪天下的人。
只是身在高位,有了权利,和皇上之间的距离,也是在不断加大。
这椒房殿,他有多久未曾踏足了
她只剩下了她的后位与这个儿子,还有什么不能拼的。
破天荒的去找了皇帝,倒是把皇帝惊了一下,皇上问她今天怎么会想到来找他,她道许久未见,过来看看,毕竟作为他的妻,总不能一直不闻不问。
一个批奏章,一个研磨拈香,如果不是许久未见,或许真的可以相信这是一对恩爱的夫妻。夸赞了许久未见之后皇上的字还是那么苍劲有力,皇上高兴地放下笔,索性陪着皇后出去走走,这一天到晚坐在御书房,确实让他腰酸背疼。
“皇上,你也不该总是坐着,有时间还是出来逛逛的好。”皇后拿过披风亲自给皇上系上,陪着一起走到御花园附近,闲聊起各宫的情况,谈起想办个宴一起聚聚。皇上恍然想起,确实很久没见她们了,最近一直忙着政事,也没有想到去看看,心下有些歉意,叹道,到底还是皇后想的周到。
“对了,最近聪儿要成婚了,皇上听闻了吗”皇后像是随意谈起,感慨着时光流逝,这一转眼,孩子们一个个都该成婚的成婚了。
皇上不知道司马聪在渭源准备婚礼的事情,直到现在谈起,才想起来之前那个总是跟在司马聪边上的黄莘儿,问道“皇后说的,可是和那个黄莘儿”
皇后惊讶道“皇上也知道这姑娘不知道聪儿娶的又是哪家的姑娘呢。这聪儿可是挑剔的很,当初不知道拒绝了多少世家小姐。”
“这黄莘儿可不是哪家小姐,说来也厉害,她一个姑娘家的,能在这年纪成为我们大晋首屈一指的富商,其能力,不可小觑。”笑眯眯地将话头打回给皇后,光从表情上,皇后还真看不出皇上的想法,不好胡乱猜测,只是跟着赞道确实厉害,这样的姑娘,能力那么强,难怪会被司马聪看上。
一时沉默下来,皇后小小叹了一声,可惜道她娘家有个闺女倒是想嫁给司马聪,现在看来,是没希望咯。
皇上没说好也没说不好,皇后试探地问道皇上觉得能否给司马聪指婚呢。皇上笑道“朕要是敢给他指婚,除非是那个黄莘儿,不然他能把朕的御书房房顶都掀了。”
得到了结果,皇后也没再问,谈到此,将话题转向了一旁开的正艳的梅花。
如此好时节,得梅酿酒或集雪烹茶都别有一番滋味,淡淡的梅香充斥着这一方天地,转过湖心亭,派人拿来暖炉,皇上望着一边站立着的宫女,示意将纸笔拿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