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聪见司马傅如此姿态,表面上说请罪,实则是在撇清关系甚至说是在邀功。思及此,司马聪便知这件事定时与司马傅脱不了干系。
而在皇帝眼中,司马傅到底与灾民暴动没有什么直接关系,他摆摆手,道“这不是你的错,倒是长安王,募捐这事既然由你挑起的,如今出了问题,你便给朕去查查,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司马聪出列,点头称是。
随后,皇帝摆摆手让司马傅和司马聪退下,还不忘对司马聪投去一个略有不满的眼神。
司马傅见皇帝开始对司马聪有意见,计划成功,内心便有些雀跃,当下便得意的看了司马聪一眼。这一眼恰好被司马聪看到,他便对此事有司马傅的手笔在内的想法便更加确信了。
眼下的当务之急并不是在这里讨论孰是孰非,而是要抓紧安抚灾民,让他们主动放下武器,不然暴动继续扩大下去一定会伤到社稷的根本。
皇帝将安抚灾民的事情交给户部和兵部两部,吩咐了些事情后便宣布下朝,并叫了夏丞相去御书房商议灾民暴动的事情。
下朝后司马聪越想越感觉不对劲,从募捐到押送银两安排的都是司马聪自己的人,所以他不能确定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司马聪没有等待,他怕时间愈久被他所疏忽的裂隙会越大。所以他一回王府就招来敖风。
敖风本和沈琼在甜言蜜语,品尝沈琼给他做的甜羹,却被司马聪二话不说的提溜到他的王府,心中略有不满,但一想他能和沈琼走到一起全靠司马聪和黄莘儿,再加上司马聪这么急匆匆的前来找自己,定是有急事,所以这么一想,敖风心中的那些不满也就消失殆尽了。
敖风进入司马聪的书房,行了礼后道“王爷。”
司马聪略一点头,便免了敖风的行礼,道“你可知,颖南灾民发生了暴动。”
敖风一愣,道“属下不知。”
“也无怪你不知,这是昨夜里刚快马加鞭传来的消息。”司马聪神色淡淡,实在让人看不出他是么心情。
那募捐的银子数目可不算小,都悉数送到灾区,灾民们为何还有发生暴动。
敖风想不通,便问道“那灾民不都是有了救助物品,为何还要起来暴动”
司马聪叹气,道“你说得对啊,本王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但自古百姓若是衣食富足,便会安居乐业,起义暴动这种株连九族的事情是不会去做的。所以,本王担心,灾民们根本没有得到赈灾的物品。”
敖风惊到“王爷是说,募捐的银两被半路克扣了”
“怕是如今,皇宫里的那位和太子爷,都猜到了,不过”说着,司马聪将视线转向窗外,神色莫知。
良久,敖风方听到司马聪的声音“不过,我有一种感觉,这件事里有司马傅的手笔。”
“不会,那毕竟是南方数十万百姓的姓名,太子爷不会将它视作儿戏。”敖风有些不可置信的说道。
“司马傅一向是个丧心病狂的人,为了皇位,为了搞垮我,他未必不会拿半壁江山去赌。”说着,司马聪还干笑了两声,那笑声中夹杂着自嘲与无能为力的不甘。他道“只是他未必会想到这样做会使南方的半壁江山从此从大晋的版图上消失罢了。”
敖风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司马聪,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还不待他开口,司马聪收起来刚才的情绪,一脸正色的说道“只怕我们的人之中出了叛徒,你一一前去盘查,一定要把他揪出来。”
敖风从司马聪的眼中见到一丝狠辣,他知道这次司马聪是真的动怒了,他点头称是。司马聪向来对自己不薄,而且还将自己当作了好兄弟,这次因为募捐一事,他定时受到了皇帝的不喜,敖风怎么能看着司马聪失败呢,他匆匆离去前去调查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敖风到底是司马聪的心腹,能力过人,没过多久,司马聪便受到了敖风的密函,司马聪看着信件,不禁冷笑连连,这可真是千防万防,家贼难防呵,不过既然他不仁,就休怪司马聪不义了。
第二日,在皇帝的书桌上,上面赫然放着一封由颖南暴动的灾民联名上书的一封信。皇帝见后,大怒不止,连忙命人将司马傅、司马聪宣夏丞相以及六部官员进宫。
司马傅还在为能扳回一局而沾沾自喜,一听到皇帝宣自己进宫,便以为皇帝有什么事情要和自己商议,便不紧不慢的换了一身衣服,前去皇宫。
司马傅来到皇宫后,司马聪早已到了一炷香,而此时他和皇帝正在等他。
皇帝怒道“你堂堂一个太子,做事拖拖拉拉的,成何体统,将来如何继承大统”
司马傅听皇帝责骂他,还没有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刚跪下行礼想要为自己辩解一二,却不想皇帝根本没给他这个机会,拿起桌上的联名信便朝司马傅摔去。
不偏不倚,正中司马傅的脑门。司马傅虽然没有受伤,但当着司马聪和朝廷上有头有脸的人物被皇帝责骂,面子上委实过不去。
皇帝怒道“你快看看你做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