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摁”黄莘儿冷眼瞥了他一眼,心道这是什么情况,“三叔莫要玩闹了,莘儿可没时间跟三叔玩过家家的游戏。”黄莘儿声音没有起伏的说道。
“这地买了,等种下棉花要一起劳作,挣的钱也要各家分,岂能让三叔自己来承担这个赔偿款”黄海到底是被上次借黄莘儿钱跟牛老贪换回地契之事弄怕了,也是,他现在正是做工,一分钱都不是自己的,这件事够他受得了,再承受一笔如此巨款,黄海真心是怕了。
“可若不是三叔要买地,我们家里人没有人同意去种棉花,三叔既然不想承担,这件事便就此作罢。”黄莘儿将字据收回来,语气淡漠的说道“下次三叔还是想好了再去城里找我,莘儿也挺忙的,没时间跟三叔闹着玩。”
“等等,等等。”眼见黄莘儿要走,老三急了,忙叫住她,这次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岂能这样错失了。
“三叔,还有什么事”听得出来,黄莘儿已经很不耐烦了。
“莘儿,你再考虑考虑,我问了,这棉花一年能挣不少钱呢。”黄海极力的挽留道。
黄莘儿叹了口气,黄老头在一旁眼巴巴的看着,虽然没强求自己买田,可那意思也摆在那儿了,今天自己走了,怕是不太好说,可黄海又不肯摁手印,这事怎么办。
“那这样。”黄莘儿思索了一番,“既然三叔不肯摁手印,那就参股,以后这棉花整洁多少钱,就按股份多少来分。”
“可我哪来的银子”黄海绝望的说道。
“可三叔可以出力啊。”黄莘儿勾了勾嘴角,“爷爷奶奶就一人分两份,三叔两份,其他的归我爹。”
“黄莘儿,你也太不把我放眼里了”老二媳妇怒气冲冲的说道。
“哎呦,二婶,这还真是不好意思了。”黄莘儿笑眯眯的看向老二媳妇,“行,那就我爹三份半,二婶半份,毕竟这主意也是三叔出的,二婶想掺和进来,记得到时候出钱就行。”
一听要出钱,老二媳妇犹豫了,这次香皂的事刚赔了不少,那还舍得往外拿钱了,不过大家都有份,自己不加进去又有点可惜,便强迫自己点了点头,同意了拿钱这回事。
黄莘儿将字据一一写好,让老二媳妇和黄海摁之前,先轻咳两声后道“我爹是股份最多的,钱是我出的,我想着这田契上的名字,就写我爹的好了,若是大家同意,就在纸上摁手印,不同意就去掉那一份。”
起初两家是不同意的,不过黄奶奶强烈支持黄莘儿的做法,也告诉众人谁要是不同意自己退出就行了,让黄莘儿不必理会他们。
有了黄奶奶的支持,其他人就算心里再不情愿也没了办法,只好老老实实摁了手印,这件事也就这么定了下来。
可去哪里买田,又难住了黄家人,如今村里家家户户地里的庄稼还没收完,根本就没有闲田。而且棉花又不能只种一两亩,这样根本挣不到什么钱,要是打算买了,之前也得十亩八亩的,村里人能有这么多地的,思来想去也就只有牛老贪这个头号地主家里有了。
不得已,黄莘儿只好去牛老贪家里买田,她带上银子,便起身往牛老贪家里赶去,不知为何,牛老贪就像知道自己要去找他一般,悠闲的在院子里喝着茶,见她来了不冷不热的道了声,“来了”
黄莘儿压下心里怪异的感觉,笑着对牛老贪道“牛叔,来跟你谈谈个正事。”
“呦,那可难得。”牛老贪又恢复了最初时傲慢的模样,连正眼也不给黄莘儿一个。
“牛叔说笑了。”黄莘儿还想再说什么时,被牛老贪打断了,不得已,黄莘儿只好说明自己的来意,跟牛老贪买了十亩田。
“一亩地八两银子,黄丫头,牛叔也不跟你也算熟了,算你五两,够意思。”牛老贪难得大方了一回,让黄莘儿心里疑惑更甚,不过她也暂时想不出牛老贪心里有耍了什么心思,拿了地契便告辞离去了。
黄莘儿走后,牛老贪摸着自己的小胡子,笑的牙不见眼,哼着小曲就回躺椅上继续喝茶水去了。
回去以后,黄莘儿越来越觉得不对劲,又说不上是哪,以前司马聪在,他还能让他帮着查一查,如今他回京城了,自己一个人,竟一点东西也查不出来。
“唉,果然女人还是得靠自己啊,男人哪里靠得住。”黄莘儿无奈的叹了口气,若从一开始这些事就自己想办法去解决,怕是也不至于事到如今自己一点办法也想不出来了。
虽然不太放心,可地已经买回来了,自己暂时也就没什么事了,将地契交给黄山,让他放好,黄莘儿便打算回城里去照顾铺子了。
“莘儿,你不会怪爹擅作主张”黄莘儿正要离开,却被黄山的一声叹息弄的停下了脚步。
知道黄山在为今天帮黄海说话之事自责,黄莘儿纵是再硬的心肠也在此时柔软了起来,“行了,爹,你就别管这么多了,在家有空多做几个香皂盒,省的我还得花钱雇人,忙起来你就没空想三想四了。”
“唉,老了老了,被自己闺女教训起来了。”黄山无奈的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