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山的一番话看似是向着老二媳妇说的,可话里话外都是说黄义只不过是不小心冲撞了老二媳妇,根本没有想杀她的意思,说实话,黄莘儿听了黄山一番话,心里还是有些感动的,这要是放在以前,估计黄山肯定不问缘由,上来对自己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
如今他也知道向着自己的孩子说话了,黄莘儿感到欣慰的同时,也在心里感叹自己对黄山这段时日潜移默化的改变还是有些成效的,这便够了。
此时黄莘儿跪在地上,听黄山说完这一席话,面不改色,平静的用她惯有的声音对在场的众人道“今天这事,根本不向三婶说的那般,而且另有隐情。”
“哦你先起来,跟我们说来听听。”黄山适时的接话,道“若是你说的不属实,到时候真的闹到官老爷那去,爹可救不了你们几个。”
黄莘儿乖巧的起身,站起来拂了拂裤子上粘的土,目光直直的看向老二媳妇,但话却是对着家里其他人说的,她冷静的将今天发生的事情一一说来,“我回来的时候,看见二婶举起家里的扁担往黄义身上砸,若不是我来的及时,黄义怕是还没等反抗就被二婶先打死了”
黄莘儿说罢将外衫脱下,由于现在还是初秋,穿的并不厚,黄莘儿洁白的里衣上已经发黑的血迹和里衣一对比,这浓重的反差刺痛了在场众人的眼睛。
“这是我替黄义挨的一扁担。”黄莘儿说着将外衫穿好,行动自若,仿佛受伤的不是她一样,“二婶,你也说了我们是一家人,可你对黄义一个孩子下手这么重,还口口声声说什么亲戚”
老二媳妇面色尴尬,“我又不是故意的,你突然冲过来吓了我一跳,我这才下手重了,我不过是想吓唬吓唬黄义罢了。”
“好,那菲儿,你来说,今天二婶为什么和你们起了冲突。”黄莘儿倒不反驳老二媳妇的强词夺理,对低着头不语的黄菲儿说道。
此时黄菲儿眼里已经有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了,不过她强忍着没有让眼泪掉下来,她轻声啜泣着对众人解释道“今天我一出门,正好碰见二婶,她脸上抹的胭脂跟姐姐给我的礼物一模一样,我便回屋子里放胭脂的地方看了看,发现我的胭脂没了。”
“所以,菲儿想要回胭脂,却换来二婶的四个巴掌”黄菲儿怒目圆睁,愤怒的瞪着老二媳妇,“二婶,你如何下的去手”
“我,我还不是因为,菲儿污蔑我,我太生气了,这才一时冲动。”老二媳妇自知打了黄菲儿理亏,只能无力的辩驳道。
“污蔑二婶说污蔑,可有证据”黄莘儿反问道。
老二媳妇将一直不语的黄仁拉过来,“胭脂又不是只有你这一盒,你的丢了就是我偷的我这盒是黄仁捡回来的。”
老二媳妇将黄仁拉到一旁,询问他胭脂是从哪捡来的,“快,把你从哪捡的胭脂给他们说一说,省的他们不相信。”
黄仁此时已经哆哆嗦嗦的说不出连贯的话来了,他已经知道自己今天做错了,可现在却不容他说实话,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他只好硬着头皮道“我今天出去玩,在河边捡的。”
“哼,听到了,这胭脂是黄仁捡的,根本不是偷的菲儿的,她今天却要和我拼命,我这才打了她。”老二媳妇抱着胳膊,语气里都带了些轻松。
“好,二婶,既然如此,不如我们再请个知情人来确定确定。”黄莘儿冷冷的笑着,“二婶怕是忘了我是做什么的,好歹卖了这么久的胭脂,我对这一块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至少,我对自己做的胭脂还是认识的一清二楚的。”
“呵,你说是你做的就是你做的这胭脂都差不多的东西,我还说这是我做的呢”因为再三询问了黄仁,老二媳妇对自己儿子还是十分有信心的,此时对黄莘儿的话也有些不屑。
“爹,爷爷奶奶,我想把我店里的掌柜的请来,这件事才能有个性最终的定论。”黄莘儿回过头,对几个说话有分量的人说道。
三人都没有什么异议,自己的孩子,手心手背都是肉,没什么好偏心的,若是在往日,黄老头说不定自然而然就把心偏到老二一家身上去了,可自从黄莘儿这些时日越发有本事,黄老头心里的天平,不知不觉就改变了。
黄莘儿差马场的车夫去城里把掌柜的林洵带到蓝溪村来,并在信上交代把账本给带过来。
黄莘儿给的银子分量足,没一会车夫就把林洵带到了黄家。
信上黄莘儿只是匆匆交代了两句,不过若是没有急事,老板肯定不会这么急着把自己叫来,林洵按照黄莘儿的要求带上账本,随后通知了司马聪一声,便随车夫去了蓝溪村。
林洵温和有礼,和司马聪有些高不可攀的形象不同,林洵更加亲切近人一些,他和黄莘儿的家人一一打了招呼,随后拿出账本,问道“不知老板找我来有什么事”
“说来惭愧,我家里的事一件接着一件的,今日又要让你看笑话了。”黄莘儿无奈的摇摇头,随后对林洵道“你还记不记得,我当天给菲儿送了一盒胭脂”
林洵稍稍回忆了一下,随即点点头,“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