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仁把胭脂揣进兜里,脚步轻巧的出了屋子,他知道他娘最喜欢这种东西了,每天早上都要对着镜子往脸上抹,不过这几天她的小盒子都见底了,那天听他娘抱怨他爹不给银子去买新的,自己还跟她说等有钱了便去给她买。
菲儿姐姐这个跟他娘那盒东西长的差不多,就是颜色有些不大一样,不过应该都差不多,若是拿回去,他娘一定会夸奖他,若是能给他几个铜板就更好了,这几日莘儿姐姐不在家,他都没有奖励了。
“娘。”黄仁兴冲冲的进了屋子,她娘正撩拨着鬓角的发丝坐在铜镜前梳妆,听见黄仁的声音回过头来斥责道“干什么去了,娘等你回来睡午觉呢,下午不是还要写字,不休息好了怎么能有精力学习你看人家黄义黄菲儿,墙上贴的小红花是不是比你多娘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你可得给娘争点气”
被他娘训斥呢一顿,黄仁也不生气,从兜里掏出胭脂,献宝似的递给他娘,道“娘,你看这是什么。”
老二媳妇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笑眯眯的黄仁,疑惑道“干什么坏事了,赶紧跟娘说,别到时被你爹发现了,一顿打是免不了了。”
黄仁脸上僵了僵,不过还是硬着头皮把胭脂递了过去,“娘,你瞧,刚才我出去,在街上捡的。”
“什么东西啊,神神秘秘的。”老二媳妇结果黄仁手里的小盒,才开了一条缝,便有一股清新的香气扑鼻而来,让人精神一震。
“哇,这么香。”老二媳妇忙把盒子打开,这才看到盒子里东西的真面目,粉嫩嫩的胭脂服帖在胭脂盒里,小铜镜镶嵌在盒子上盖上,很是让人喜欢。
“从哪捡的”老二媳妇见胭脂被用过了,没有怀疑黄仁捡来的话,对着镜子往脸上擦。
黄仁随便编了个地方,沉浸在胭脂里的老二媳妇没有发现黄仁的异常,还欢喜的夸赞了黄仁好半天,“都说姑娘是娘的小棉袄,我家黄仁一点也不比那些丫头片子差,前两天才跟你说了娘胭脂用完了,今天就给娘带回来一盒。”
“嘿嘿。”黄仁笑着挠挠头,被夸的找不着边,如今都忘了这胭脂是怎么来的了,心里只想着被他娘夸赞了。
“来,这十个铜板给你,娘本来打算攒钱再买一盒,如今你替娘捡来一盒,倒省钱了。”老二媳妇从兜里掏出几个零零碎碎的铜板塞进黄仁裤兜里,便回过头继续对着镜子涂涂抹抹起来了。
老二媳妇对这盒自己从没见过的胭脂喜欢的不得了,自然不能把它放在家里珍藏着,中午稍稍躺了一会,便擦上胭脂出门去了。
“哎呦,这是谁啊,大老远我都没认出来。”老二媳妇一扭一扭的走在街上,路边老柳树下乘凉的娘们儿们见了她都一个个跟见了鬼似的出声道。
“啧啧,可不是,这气色,黄河他媳妇,你这些日子保养的不错啊。”有人附和道,语气也酸溜溜的,虽然都是农村普普通通的妇女,她们之间还是会时不时做个比较,看看到底谁更胜一筹的。
“哪里保养了,我儿子给我买了盒胭脂,这抹上立马上了个档次。”老二媳妇总不能说胭脂是捡来的,嘴里面不改色的胡编乱造的说道。
“哎呦,那你儿子可真好,我家那臭小子,别说给我买胭脂了,他上哪弄钱去”方才接话的妇女此时话里有话的说道。
老二媳妇也不是听不出来,攀比吗,这种时候岂能落了下风,她随手撩了撩头发,眉眼一挑道“我家那口子你们也不是不知道,每天虽挣得不多,却是答应我儿子,只要他学习时写字写的好,就有奖励,这一来二去,我儿子不就把银子攒下了,给我买盒胭脂,还是买得起的。”
在众人心口不一的夸赞声里,老二媳妇一扭一扭的离开了,她不能只给这个人显摆,还得围着蓝溪村转上一圈,让人们都瞧一瞧才行。
收获了一圈的夸赞,老二媳妇压着心里的喜悦,嘴角含笑的回了黄家,此时黄菲儿几人学了一下午的习,出来到院子里歇息,黄菲儿眼尖的发现了二婶与往日的不同之处,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劲。
不过她向来不与家里这几个婶婶有过多的交流,省的惹麻烦,便跟她打了个招呼,接着低头玩自己的,突然脑子里一个激灵,黄菲儿登登跑回屋子里,打开床头柜一看,胭脂盒果然不见了。
她就说二婶今天怎么有些怪怪的,往日二婶都是抹红色胭脂,今天却是实实在在的粉色
别人不知道,她却一清二楚,这种粉色胭脂只有姐姐铺子里有,而且听姐姐说了,这胭脂贵的很,还只有三十盒,都被城里的姑娘小姐一抢而光了,蓝溪村根本不可能有,更何况她二婶又没钱,买不起这种胭脂,自己的又恰好不见了,唯一解释的通的,就是胭脂被二婶偷走了
黄菲儿很是愤怒,二婶一直欺负自己姐弟三个,姐姐以前就老是被欺负,如今又欺负到依旧头上了,之前都是偷偷摸摸的欺负自己,姐姐不在家,是要开始明目张胆的欺负自己了吗
黄菲儿越想越气,多年以来对二婶的不满一下子爆发了,她冲出门外,对黄家二婶道“二婶,你凭什么拿我的胭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