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媳妇回到家里,饭已经上桌了,黄老头抬起眼皮子斜了她一眼,道“老三媳妇,这么晚了上哪去了”
“哦,没,没去哪。”
黄老头没有在追究,只是老三黄海疑惑的看了自己媳妇半晌,得到一个待会跟你解释的眼神。
两人眉来眼去的,黄莘儿全看在眼里,她大概也猜到自己三婶刚才的去向了,不过并不是很在意,任她再怎么折腾,这次和李家的婚都得退了。
下午回来后,她也是有意把自己对司马聪有好感透露给三婶,为的不过是激怒她,让她将此事和李家说了,趁司马聪还在这的空档,将退婚之事早日提上日程。
若是这事成了,自己还要感谢三婶一番呢。
第二日,黄莘儿是被喧闹的人声吵醒的,已经料到是什么情况了,黄莘儿淡定的从床上起身,让一旁被吵醒的黄菲儿莫慌,又去隔壁屋将同样被吵醒的黄义安抚好,黄莘儿这才打了水洗漱一番准备出去。
门被敲响了,是黄家二婶。
“莘儿,起来了你快出去看看,瞧李家那两口子,一个赛一个泼,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说罢还不屑的啐了一口,好像之前李家来的时候,想把她赶紧嫁出去的人里没有自己似的。
黄莘儿也不在意,轻轻将门关上,随自己身边搔首弄姿的二婶出去了。
透过篱笆,黄莘儿清晰的看到院子外面神色各异的人们,为首两人的自然是李家人无疑,嘴里还在骂骂咧咧的。
见黄莘儿出来了,李家人的声音更是提高了三度。
“不要脸的,还没嫁过去就在这招惹是非了,自己已经许给我们李家了,心里难道不清楚吗,贱人”骂人的是李木生的娘,黄莘儿没见过她,但是但看长相也能推测出几分。
李木生的爹娘左一个贱人,右一个有爹生没娘养,当真一点面子也不给黄莘儿留的。
黄莘儿冷笑,就这种没素质的家庭,打死她都不会嫁过去的,有点闲钱就觉得自己了不起了还是怎的。
其余人都是被这难听的叫骂吵醒的左邻右舍,此时见李家人骂的更起劲了,终于是看不下去了,且不说黄莘儿做出犁头水车给了他们很大的帮助,单冲黄莘儿是他们蓝溪村的村民,受了外村人的欺负,这事他们也不能冷眼旁观,”我说,你们还有点做公婆的意思吗,就你们现在这样,黄家丫头嫁过去也只有受气的份”
“有你什么事,她没有爹娘管教,等嫁过来我们就是她爹娘,提前管教管教怎么了,看她那穷酸的样子,还有脸给我勾三搭四。”黄莘儿一直站在篱笆院里面没有出来,也一直一言不发,李家人以为她这是心虚了,自然更加狂傲了。
陆陆续续有村民围上来,李家这两口子功力不凡,从村头一直骂到村尾,又骂回黄莘儿家,像是怕别人不知道黄莘儿有多浪荡不堪似的。
殊不知村里人都对黄莘儿尊重的很,李家人怕是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儿媳妇有多厉害,这是生生断了自己和黄家最后的一点联系。
这时天色才刚刚泛白,村里原本在睡梦里的村民被一阵阵轮番叫骂吵醒,心里憋着一肚子火气,再听清这人骂的还是对自己有恩的人,都躺不住了,纷纷穿衣洗漱,跟着来到黄家门前,这两人来者不善,又是冲黄莘儿去的,那丫头不善言语,怕是要受欺负,吃些个暗亏。
这么大的声音,谁还能听不见不成,黄老头很快也披着衣服起来了。
眼见人越来越多,而且人们脸上挂着鄙夷之色,李家两口子骂的更起劲了,竟天真的以为众人是信了他们的话,对黄莘儿这不知羞的贱人不满呢。
两人见黄老头出来了,嘴里的话更是不堪入耳,“老黄,我本敬你年纪比我们两口子大,称你为长辈,谁知你教出来的孙女竟这般,我现在都要怀疑啊,这般不知廉耻的荡妇到底还是不是完璧之身。”
黄老头气的浑身发抖,最近地里事情多,家里发生了什么他不是很清楚,但李家人当众说出这般难听的话,简直是在打自己的老脸。
他虽不太喜欢黄莘儿,但活了大半辈子,他还不会看人吗,自己的孙女绝不是李家两口子嘴里这样不堪的人,这一点他是肯定的。
想起昨天老三媳妇回来的那么晚,他大概也能推测出几分,回头给了站在黄海身边脸色苍白的儿媳妇一个警告的眼神,老三媳妇果然不敢和自己对视,心里的肯定便又多了几分。
老三媳妇心里惶惶不安,她可没想到李家人竟能做出这等事,本以为自己这次去告状,李家会私底下找来把婚事提前,省得出岔子,谁能想到他们竟弄得人尽皆知,这下自己可真是两边落不到好了,看自己公公气成那样,此番婚事八成是没戏了,刚才那警告的眼神明明白白告诉自己,这件事他跟自己没完,若是自己再为此挨了家法,那黄莘儿和李家婚事她付出的努力可就全都泡汤了。
不但一分钱没拿到,还徒惹了一身骚,唯一得到的就是昨天揣回来的一小包花饼,他和黄海两三口就吃完了,什么滋味都没尝出来不说,可吃人家嘴软,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