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少事,狗皇帝又不做人。
今天人肯定累坏了。
宋引玉拉着谢临安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又忙命人上茶。
“你先吃块糕点,垫垫肚子,等这事情处理完了,我们就回去用饭。”
一帮忙活,完全顾不上旁边还跟她对峙的谢三娘子了。
谢临安只喝了一口侍人上的茶,没吃糕点。
他将糕点递到宋引玉手上,低声道
“等会儿还要吃饭,别多用。”
宋引玉本来不觉得饿,可能是刚刚饿了没察觉,现在闻着送到手上的糕点,饥饿感一下子就来。
也不知道为什么,谢临安一出现她心就定了,也不在乎谢三娘子还要往她头上扣多少顶帽子了。
现在她只需要吃着糕点,看戏就好了。
两人旁若无人的交流,惊得谢三娘子眼神不停变换。
她什么时候见过谢临安这样。
她这个堂弟不是向来冷淡不理俗事,寡言少语吗
可现在在宋引玉面前的温柔,耐心的劲,竟是前所未有的。
正想着,她就见谢临安转头看向她来。
那双瑰丽深沉的眸子笑意消散,面色也显得疏离,他淡淡地说
“堂姐对我夫人有何不满,现下可一一向我道明。
她年纪小,性子天真,比不过堂姐经的事多。”
谢三娘子万没想到谢临安会如此护着宋引玉,不仅是谢临安,还有大伯母。
这宋氏明明就是个出身小门小户的病秧子,不懂规矩,样貌也不出众,无论从哪儿看,都不堪为谢家妇。
谢三娘子看不上她。
更不可能让她掌管谢家,所以才会有今日这出。
可越是这样,谢三娘子越是不服,她循规蹈矩,从不在外辱没了谢家的门第。
但到头来,谢家却迎进了这样一个妇人,这叫她如何心平。
谢三娘子毫不客气地厉声说道“容与,宋氏身为谢家妇,所言所为实在是辱没了谢家的门楣。”
谢临安抬眼道
“宋氏乃是父亲母亲亲上宋家的门,为我聘的夫人,堂姐这是在质疑父亲和母亲”
谢三娘子语气虚了虚“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宋氏不成体统,气性又大,我竟是连说都不能说她了。”
谢临安面色更为冷淡了
“父亲母亲尚在,堂姐是要越过他们二老,来给我的夫人立规矩”
谢三娘子闻言连连否认
“容与误会了,我怎敢越过大伯父大伯母行事。”
“即是误会,堂姐跑来扰了父亲母亲清静又是何意”
显然,谢临安是恼了谢三娘子今日的所作所为,眼下说话才如此咄咄逼人。
谢三娘子直接被逼得下不来台,她气息重了些。看着一旁用手掌支撑起下巴事不关己地吃着糕点事的宋引玉,她更是怒冲心头起。
她声音也沉了下来,阴沉地说
“容与的意思是,我身为堂姐,她宋氏有错,我还说她不得了”
宋引玉送到嘴边的糕点一顿,抿了唇,想开口反驳,她哪里有错,不一直都是她谢三娘子对她发难
但又见谢临安那张没有温度的侧脸,宋引玉将话咽了下去,继续吃自己的糕点。
“堂姐大约是忘了自己的身份了。”
谢临安语气平缓,虽不是平常与宋引玉说话时的温言细语,但也决不严厉。
可这话却是极重了,对于谢三娘子来说更是诛心之言。
她脸色立刻就变了。
她难以置信地瞪着谢临安,半响从齿缝里一字一句地挤出了句话
“谢临安,我谢茵这么多年,对谢家尽心尽力,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就换来你今日这么一句话。”
谢临安面色依旧淡淡的
“堂姐,你越俎代庖之事,也要让我一一道来吗”
这句话说得模棱两可,在场的除了宋引玉,恐怕都听得懂。
宋引玉有些奇怪,难道除了给她立规矩这件事外,难道谢三娘子还做了什么
显然谢三娘子也是愣住了。
她虽然出身二房,可因父母早亡一直往外主枝门下,由谢老夫人和谢老大人亲自养大。
后来又得了管家权,可以说谢家与京中权贵相交都是由她出面办成的。
这么多年下来,谢三娘子早就把自己当成了谢家主枝的嫡出大小姐了。
虽然因天生不足,不能成亲,可在京中照样风风光光的,走到哪儿都是被人捧着奉承着的。
也正因如此,外面不少人都把她当成谢府的话事人。
渐渐的,从很早开始,谢三娘子便不通过谢老夫人私自做了许多事和决定。
而其中最大的一件事,就是点头同意了谢临安和文昌侯嫡女的婚事。
以前那些事,无伤大雅,谢老夫人知道了也没说什么。